泰戈尔废纸篓美文

时间:2021-08-31

  “你在干什么,苏妮①?”父亲吃惊地问,“干吗把衣服装在皮箱里?你要去哪儿?”

  苏娜丽达的卧室在三楼,有两扇南窗。窗户前床上铺着考究的拉克恼床单,对面靠墙的书桌上,摆着亡母的遗像,一串芳香的花条挂在墙上父亲照片的镜框的两端,粉红色地毯上杂乱地堆着纱丽、衬衣、紧身上衣、袜子、手帕……身边,摇着尾巴的小狗举起前爪往女主人怀里伸过去,它不明白女主人为什么收拾衣服,生怕女主人扔下它不管。

  妹妹莎米达抱膝而坐,侧脸望着窗外,她没有梳头,眼圈红红的,显然刚才哭过。

  苏娜丽达不答话,只管低头整理衣服,手微微发颤。

  “你要出门?”父亲又问。

  苏娜丽达口气生硬地说:“你讲过,我不能在家里成亲,我到阿努②家去。”

  “啊呀!”莎米达叫起来,“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父亲露出恼怒而又无可奈何的神色:“他家里人不同意我们的观点。”

  “但他们的意见,我得一辈子听从。”女儿语气坚定,表情肃穆,决心不可动摇,说罢把一枚别针装入信封。

  父亲忧心忡忡:“阿尼尔的父亲鼓吹种姓制度,会同意你俩的婚事?”

  “您不了解阿尼尔,”女儿自豪地说,“他是个有主见、胸怀坦荡的青年。”

  父亲长叹一声,莎米达挽着父亲的胳膊走了。

  钟敲了十二下。

  苏娜丽达一上午没有吃饭。莎米达来叫过一回,可她非要到朋友家吃不可。

  失去母爱的苏娜丽达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他也要进屋劝女儿吃饭,莎米达拉住他说:“别去了,爸爸,她说不吃是决不会吃的。”

  苏娜丽达把头伸到窗外,朝大街上张望。终于,阿尼尔家的汽车开来了。她急忙梳妆,一枚精巧的胸针插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