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美的历程美文欣赏

时间:2021-08-31

走过美的历程美文欣赏

  美是什么,什么是美,从有人类活动记载至今,人们从来没停止过对这些问题的探寻和追求。都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有独特的语言和丰富的情感以及更高级的追求,其实还应该加上一点:人类有着对美的独特体验力、鉴赏力和创造力。

  有人说,美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或许我更赞成某些西方美学的观点,美是物体比例和线条的均称、颜色的合理搭配,以及整体的和谐,所谓“肃穆的伟大,寂静的崇高”。又或许,美是一种外界声音频率与人内心的共振共鸣。想一想,这倒是符合常人对于美的评价和判断。

  除却赏心悦目的山川之美,鬼斧神工的建筑之美,倾国倾城的容貌之美,匠心独具的工艺品之美,还有那些琴棋书画所折射和弹奏出的精美篇章,无不令人魂牵梦绕,为之倾倒。无论是古代的,当代的,又或是未来的,都以其熠熠之光牵引着我们去追求。人类是伟大的,他不仅善于发现美,更善于创造美和欣赏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达官还是庶民,老人还是孩子,又有谁可以抗拒美的诱惑。人皆爱美,不同的是对待美的态度不同而已,有的人挖空心思想据为己有,有的人鉴于崇敬敬仰而远远观望,有的人得不到就毁灭,而有的人则像对待神灵一样供奉膜拜。

  一直对中华之大美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当我跟随着李泽厚的笔匆匆巡礼,走过一段美的历程,才发现给美下一个定义是多么的困难。它混合了图腾崇拜、宗教信仰、历史文化、哲学思辨、艺术审美、人性心理等等内容,而最终表现为感性与理性、形式与内容、真与善、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

  龙飞凤舞的远古时代,有含鱼的彩陶盆,有古色斑斓的青铜器,有意味深长的巫术礼仪,也有原始歌舞,是它们开辟了礼乐之篇,成为后代文学艺术的生母。巧的是,以象形指事为本源、凸显线条美的汉字也伴着青铜逐步成熟,以期行云流水、骨力追风、刚柔并济、方圆适度的个性构造出一个个在纸上跳跃的舞蹈和音符。那时的美,透着原始、天真和拙朴,懵懵懂懂,含混不清,甚至还有些愚昧无知,恐怖狰狞。

  先秦时期有大放异彩的诸子百家,儒道互补的理性精神两千多年来深入国人内心,一个叫孔子的老人几乎成了中国文化的代名词。当人们吟诵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给人的要么是励志奋进的正能量,要么是抒怀慰心的美感,永远是一种潜藏着大智慧、想要使人生得以和谐满足的、充满着情感性的优美和壮美。

  到了楚汉,浪漫主义的花朵绽放。南北方的文化气息逐渐有了不同的味道,“儒家在北方把远古传统和神话、巫术逐步理性化,把神人化,把奇异传说化为了君臣父子的世间秩序”,而南方则依然保留着神话般的巫术文化体系。此时,居于南方楚地的屈原、这个开创中国抒情诗光辉起点的坚定的真理追求者,留下了蕴含着深沉文化气息,并且极具文学艺术造诣的《离骚》。

  美人香草,百亩芝兰,芰荷芙蓉,芳泽衣裳,望舒飞廉,巫咸夕降,流沙毒水,八龙婉婉……从南方的马王堆帛画到北方的卜千秋墓室,一幅幅充满幻想和怪诞奇异、寥廓荒忽的画面,无不展示着混沌而丰富、情感热烈而又奔放的浪漫美感。

  汉代,无论是汉赋、画像石、壁画、漆器、铜镜、织锦、汉佣都有着独特的'艺术魅力和不可超越的美感。“马踏飞燕”、“荆轲刺秦王”这些艺术品展现的是气势、运动和力量之美,而这正是汉代艺术的美学风格。学者说,它们相对于后代的空灵之美,显得更加的饱满和实在,虽与巧、细、轻相比显得笨拙和粗重,却有着蓬勃旺盛的生命气息和整体性的力量与气势,这是一种人对满目琳琅世界的征服中所展现出的古拙气势之美,同时也折射着大汉朝征服一切的霸气和豪迈,因此,一个时代对美的追求离不开浓郁的时代气息。

  魏晋是一个跌宕不休、动荡不安的时期,可说是真正的乱世,可却是哲学思想解放、各流派思想活跃、思辨之风盛行的时期,有了真正的人的觉醒。不再是一味地独尊儒术,歌功颂德,讲究经世实用,而是开始对外在权威怀疑和否定,重新思忖人生的意义和生命的存在价值,有了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

  生命短促,人生坎坷,欢乐少有,悲伤长多,这样的感喟显得沉郁而悲凉,“昼夜苦短长,何不秉烛游”,“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几千年前的文人骚客早就看透了人生,于是他们不再停留在前朝对道德、操守、儒学、气节的品评,而是转而追求人的才情、气质、格调、风貌,这样,对脱俗的风度的追求也就成了这一时期美的理想。

  这种追求不知在何时竟也深深影响了我,是巧合,还是受了古圣贤的潜移默化影响,不得而知。我喜欢嵇康、阮籍,他们“目送归鸿,手挥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潇洒不群,超然自得,无为而无不为的魏晋风度是多么令我神往啊!“宁固穷以济意,不委屈而累己”,既是对现实政治的退避,也是归耕田园,蔑视功名利禄的傲骨,这才是真正有风骨的文人,是我心底里崇敬无比的人!

  即便这种忧愤无端、慷慨任气与陶潜的超然世外、平淡恬静截然不同,但是他们时隔千年,仍为我们所称颂和敬仰,因为他们代表了真正的魏晋风度。或许像陶潜那样,在田园和山水间寄托情思、找到生命的归宿,既平淡无华又盎然生机才是一种更为深沉的人生态度和精神境界。“人生似幻化,终当归虚无”,“今我不为乐,知有来岁否”。古人诚诫,吾辈当谨记才是。

  美的历程中,佛教石窟艺术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作为崇拜、信仰的化身,它绝不是观赏对象那么简单。作为宗教艺术品,它已经被赋予了太多宗教的复杂含义。它们的身上早已寄托了一切美妙的愿望、悲伤的叹息。在信奉者的眼里,它是慰安的纸花、轻柔的梦境,在这里可以放下一切,让人忘却现实中的一切不公和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