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校园,时间已不知不觉轮回了两个春秋。两年前怀着或憧憬或彷惶的心情踏入了高一,而今我们又该以怎样的心境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高三?迷茫瞬间将我的思绪拉开,不知飘向了何方…
这个夏天一如既往,穿过发稍的阳光,灿烂到发白;河边的鹅卵小道遍布尘埃,无人清扫;挂在枝头的叶子,绿到苍老……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语言来描蓦这个夏天,似乎所有的词语在这个季节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校训会上,仍旧是统一的服装,制式的微笑,盛大的喧哗,匆匆的过场。耳边响起的是领导们的声音,但脑袋已不知从何时开始嗡嗡作鸣。突然整个世界好像静止某一秒钟,噪乱的声音在刹那间消散,溅射的阳光被禁锢,只有我一个人想仓惶的逃离,却不知从何做起。又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涡流之中,想要拼命的挣脱束缚,但袭来的只有冰冷的急流,一遍一遍冲刷着身心,疲惫和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重,最后完全将我淹没。
夏天的夜晚死寂而冰冷,繁多的身影静静的倚立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像一个个停驻在时空长河里的木雕,透出陈旧和颓败的气息。他们是我们的学长,他们将依照前人的脚步踏入人生最重要的一个战场,决出高低,然后走向各自的命运之路。空洞的眼神里偶尔流露的些许麻木,些许冷漠,但更多的是迷茫,带着丝丝绝望的迷茫。压抑的气息像一只蜇伏的巨兽,让人感到莫明的心悸。群星隐没了行迹,只剩一轮残月带着抹不开的孤独和凄冷游走在远空之中。偶尔飘过得云朵传来阵阵低沉的嘶吼声,伴着冷风传遍大地。
我就像一个懦弱的逃兵,在离战场还有那么远的距离时,便想要选择止步,狼狈的逃窜。但战争却不会因为我而停止或推迟,他只会逼迫着我作出最终的抉择,逼迫着我前行。最后我终于向它投降,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应战。依稀觉察到空气中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兵戈相交的鸣音越来越清晰,炙热的火焰灼痛了我的双眸,让我无法直视命运长河中那场惨烈的撕杀。最后谁将是王者,谁将是埋在地底的枯骨,没有人能知道。而我能做的就是默默的整顿戎装,擦拭兵器,以保证自己能在这场战争中安然存活!
“未来与无知交叠,让我连笑都成了一种迷失。”读到这句话时我的泪水不仅潸然而下。突然发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笑”都成了很久远之前的词语。呆呆的坐在教室里,抬头,舒展一下已经僵硬的面庞。目光转动,却没有与任何人的眼神相交。书桌上的书本犹如一座高高的山峰,切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我们多么像山脚下一只卑微的蝼蚁,只能亦步亦趋的前行,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攀上我们所能到达的高度,然后回头张往那些哀伤的过往!
慢慢的试题成了我们生命中的主旋律,而笔尖沙沙的响声也成为了伴奏曲,对这种节奏也从讨厌变成了习惯。耳盼时而传来飞鸟扑棱着翅膀远走的声音,想要观望却早已消散了踪迹,只留下纯白的天空和一片注定要走向干枯的草地。窗外自由的声音在呼唤,想要追逐,却有被现实一次次解压回原点!
日子周而复始,我们渐渐学会了安静,学会了沉默,那些嬉笑的时光在我们的身后渐行渐远。长辈说我们长大了,可是我们多想高声的辩驳,不是我们想要长大,而是时间的洪流汹涌的向我们涌来,将现在变成了过去,将过去搁置成回忆。我们只能看着那些熟悉的身影走向陌生,然后仓促的去迎接生命中的下一批过客。就像明年的夏天,我们又要经历一个似曾相识的轮回:悲伤的分开,然后一个人流浪,最后驻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结识一些陌生的人。这个夏天我们踩着轻微的脚步,小心翼翼的迈向通往高三的轨道,然后静静的等待命运裁决书的降临。虽然我们还不清楚这条路上会有多少荆棘和挫败会破空而出,也不明白要以怎样的姿态去追逐梦想。但是我想所有的一切,都会如同勾勒在沙滩上的线条,在岁月的侵蚀下,被抹去痕迹。而我们只能站在这段年华的尾巴上,看我们繁华的青春,匆匆的散场,草草的收尾,变得无疾而终,只留下满地狼藉!最后无论悲伤也好,欢乐也罢,都将在我们的叹息声中变得云淡风轻!
下个夏天,我们终要流浪他方,不回头,不想念,有的只是决绝的挥手说再见。
那时:
我们的背影匆忙;
我们将义无反顾的扬帆远航;
我们将成为别人眼中的学长;
我们将远离孩子的模样!
当寂寥的心被热气腾腾的夏天发酵的近乎焦躁不安时,蓦地才发觉属于自己的青春在疯狂的减少,有关童年的记忆也少的可怜。生存的压力如同夏日这般几近疯狂的烧灼着内心,团团热浪包围着潜伏的困惑也趁虚而入,此刻什么也不去想,恨不得立马钻进空调屋降降温,干热的空气越发厉害即便是不走路也是汗流浃背。
明晃晃的水泥路如同烙饼的大锅更是让人心生急躁,路边卖西瓜卖冰糕的也都无精打采打着盹儿。偶尔见着几个路人,人少了路面相对的拓宽了空间,车辆飞快的行驶着把路面留给路人,马路边能遮阳的地方很少就是躲在灰腾腾的树荫下而是微乎其微。
对于夏天说不上喜欢和不喜欢,不喜欢的理由很简单无非就是太热了,喜欢的理由也很简单上市的水果很多能大饱口福。我素来不是爱穿裙子的女生,说起来也很不好意思弱女子非要学男生般调皮假小子的外号也就理所当然的传散开来。人总是很奇怪小时候想长大,长大后怀念童年。这如同魔咒的句子在我身上也很快验证了。
当麦子黄灿灿且硬的不能在煤球炉上烧着吃的时候意味着夏天也就到来了,我小时候是没有全自动化收割机的全靠人自己割麦子。由于人少活儿多所以大人们都很协作互帮互助共同完成割麦子的任务,为了趁凉快的时间家家户户起得很早有的甚至天刚泛明就起来了。每每都是在我睡得很熟的时候被外面的拖拉机的车鸣声吵醒,再看看父母这边床上早已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儿。睡是自然睡不着了还好自家的田地离家不远飞快的窜到地头儿。大人们挥汗如雨的劳动着自然顾不得我们这些小屁孩,在地里玩儿会儿自觉无趣肚子也咕咕的叫了便返回家中,无所谓剩菜剩饭随便扒两口只管填饱肚子,这样的生活现在真无法想象。
蝉鸣越发的热烈太阳也越发的毒辣,大人们还在地里忙碌,虽说我人小但还是略懂事的这可绝对没有自夸之意,给大人们送水送西瓜这简单的事我还是能对付的。全村仅有几台打麦子的机器割好的麦子都运到这里打麦子隆隆隆隆的轰鸣声很远都听得见。麦秸堆得很高很高了自然是我们孩子的乐园,跳进麦秸堆里翻滚好不惬意,换来的代价却弄的全身发痒。关于麦子的记忆也戛然而止了,我知道这些只能留在回忆中了。
凡是回忆童年的几近的相同点都有一条小河,这是惯性还是刻意烘托效果的我无从考察,但离我家不远确实有条小河而且现在依然存在,很早以前这里的水清凌凌的自然成为了我童年的乐园。我不爱捉泥鳅螃蟹之类的说的再深些是我不敢捉,我亲眼见过那些男生被螃蟹的大钳子夹的手流血泪汪汪的样子心里不免犯毛。还有蚂蝗这种专吸血的可怕动物,大人们常警告我们说它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吸人血听得我胆战心惊自此不再下水。男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照旧下水。他们的野性是难驯服的有了丰厚的战利品还嫌不过瘾下水还要嬉闹一番直到身子洗的干干净净,为了那点油水我成了跟屁虫决非那种黏糊糊类型的,阵地是不断转移的我总在刚刚废弃的阵地上寻宝总能找到小鱼小虾,我如获珍宝收入自己的小瓶中但不出一天都死光光了现在想起来真是造孽。
很多文章写到由于占地需要小河被填平了或者是被工厂污染了,我所说的小河黄沙掺杂着不再清澈两岸草儿正茂水中鱼虾绝技。上游的采沙场就地取材清凌凌的河水泥沙翻腾着只有过年短短几天沙场停工才恢复它清澈的面貌。比起那些被化工厂污染的臭气熏天污水横流的悲惨下场它已经很幸运了。
夏天最热闹的莫过于晚上,农村妇女拎着板凳端着碗聚在门口唠嗑,黏在板凳上一座就是几个小时。在那不富裕的年代空调对他们而言是件奢侈品就算有风扇也舍不得那点电费,晚上是很凉爽的偏偏他们又爱热闹顺理成章的聚成堆儿,我最感兴趣的是捉迷藏和捉萤火虫,没有路灯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作伴,在那样一个清苦的年代度过了我快乐的童年,而今晚上也没心思出去散散步,宅在屋里对着电脑发呆,屋里的灯光很亮想起捉萤火虫当灯来使用真真的可笑,心是成熟了却失去童心了。
有关夏天的记忆估且写到此,看来我真是有些无心了,罢罢罢拿这些回味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