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沙漠,快要枯死的树木和即将渴死的人们,我面对荒凉的陆地,欲哭无泪。作为T星球的最后一滴水,我不知该奉献给谁。
——题记
还记得X光年前,我诞生在一个美丽的星球上,那里的小鸟在枝头无忧无虑地唱歌,鱼儿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畅游,雄鹰在蓝天下自由翱翔,成群的骏马在草原上奔跑。青草、蓝天、大地是我们的姐妹,露珠、昆虫、野兽是我们的兄弟,每到春天,我们就会见到小孩子的童谣,农夫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盼望谷子早成熟。总之,我们无论在哪里,哪里就会有笑声,在那个美丽的星球,大家都称为蓝色的水球。
忽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厄运降临在T星球上,乌黑的天空枯黄的野草。我们也失去了原来的清澈变得污黑,浑浊。我们的邻居小鱼儿也不知为什么,一个个鼓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小鱼儿的朋友小鸭儿忽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们变了质,变得不再纯洁,不再惹人喜爱。
后来,我们才明白,真正造成厄运的原因,都要从自私、贪婪的人们说起,这些人类的工厂、汽车、烟囱、斧头……还有树木、小动物、河水……我们用愤恨的责问人类,为什么砍树?为什么围河?为什么乱扔垃圾?为什么疯狂地开发土地?为什么……
人类没有回答,因为他们听不见我们说的话。如果他们及早认识到这一点,也不会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也不会害得小动物们无家可归。
接着,我们一个个地死去,河枯了,湖枯了,人类这才意识到T星球上的水越来越少,哪怕见到一滴水,都跟见到宝贝似的一样。
科学家忙里忙外,又发现了一个同以前的T星球一样的星球——地球。他们研制了一种高科技飞船,移居到地球上,不见了踪影。
随着一股凄凉的风,我落在沙土里,如果此时,我还能说话,我也要用撕哑的声音喊着,“再见了,我们曾爱过的星球”,之后便与大地母亲融为一体,在逝去的日子里,我也时常流泪,因为我对这个美丽的星球爱得太深。
时间如转盘轮转,光影在时间里烙应分离的宿命;记忆如瀑布飞泻,黑暗在哀伤里沉淀昔日的欢颜。
也许那一天我的表情看起来默然,但我深知我的心在留泪。我敬爱的语文老师在阳春三月离开里他这辈子最后的一批学生。他的最后一课是《最后一课》,他的最后一课。
我喜欢对未来充满信心,但得知他要离开我们的时候,我甚至绝望,他带着我们走过了两年,而今,一切消散……
那一天,他早早的来到班上,我看到他左手仍带着那枚戒子,脸上有淡淡的微笑。开始上课时他一脸自然,后来渐渐变得愁容满面,看得我心酸。那几十分钟变得十分漫长,我几次抬头时都看到他的眼中漫着晶莹的东西,我不敢抬头,害怕他看到我也像他一样,一样是那样忧伤。
他终是走了,走前他送了我几本书,书皮上已经有一圈时间留下的痕迹,一如老师脸上深深的皱纹,那样沧桑。
我代班上同学送及老师的花已经枯萎了,几瓣花瓣留在老师的办工桌上,只是留恋,只是留恋,他的一切就像那些花瓣留在了我的心上,久久的不肯离去,我的心像那些花瓣一样留在了时间里,留在了消去的一切里。
我想知道老师现在可好,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一切的一切学生,有没有想起我们温暖的教室,想起我们一起学习的日子?也许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许要畅想。
最后一课,永远的最后一课,永远也不是最后一课……。
我喜欢和莫莫坐在池塘边的樱花树下,看着花瓣一片片落入水中,形成圈状的水波。
我和莫莫的认识,并不特别,与他人一样,就是在同一所学校,同一间教室,我们的友谊便开始滋长。
莫莫是个有个性的女孩子,较黑的肤色中透出了她的活泼与开朗,乌黑的长发散发着娃娃般的性格。我喜欢她,因为她就像另一个我,她就像我的镜子,她的思想总和我相同,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我,包括我的父母。我们曾一起保证过,除非我们不再爱樱花了,不然我们决不分开!
我与她在一起呆了五年。只要是夏天,我们一起拿着汽水,坐在池塘边,将小脚放入池塘里,踢着池中清亮冰冷的水,看着樱花花瓣在空中旋转。
转眼,小学毕业了,我们分散了,一切都不再像当年,只有我一人孤单地来到樱花树下,用小木枝在水中拍打着,水珠溅到了我的脸上,从脸上滑落池塘,发出““嘀嗒”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我转身摇了摇樱花树,花瓣纷纷落入了池塘……
从此,樱花树下再也没有了莫莫,也没有了我。樱花调谢了,放学回家,不经意经过樱花树,一片花瓣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好像感觉到了似的,可我并没有理会。
樱花树再也没有了樱花的香味。樱花树也像莫莫一样,成了我的一个美好回忆。
十月,我站在秋的末尾,静静等待。
我翻了翻落满尘土的日历,用手指轻轻划过,一道道白皙将昏暗分开。十月,这个岑寂的月份,他它带走了那么多,我数了数,数不过来。
雨一直在下,人们喜欢说,这是秋最后的挣扎,我想了想,兴许这只是秋最后地哭泣,为了那些被她带走的东西而哭泣。
我把日历揭开,一页一页地翻着,十月、九月、八月。这三个迥然的月份轻轻串联,因为秋,这个忧郁而坚强的季节。“稻花香里说丰年”。我笑笑,何以丰年?只因为这个丰收的季节。我把日历放回桌上,它依然灰暗。
生活的城市并不把这场雨视为结语,最后的雨季,这个针对了大多数城市的说法,在这里变得不再灵验,他们可以伴着秋雨迎接霜雪,而我们不行,有的只是无尽的雨,下也下不完的细雨。我轻轻地叹:“此恨无绝期”。
小王子说,算来算去,原来四月没有三十一日。
我悻悻地拿过日历,还好,十月有三十一日,我不用那么快就走进苍白。
莫名地冲动,我穿上衣服,光着脚丫穿上鞋,走出家门,楼前雨稀稀落落,我用手抓抓了头发走进雨帘。
我信步走在河边,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雨打在路上的水洼中,激起圈圈涟漪,雨落在我的身上,渐渐进入我的血脉。雨滴进河水,可知道它去了哪里?头发湿漉漉的,无法被风吹乱。我张开手,仰着头,发现不是雨奔向我,而是我在接近云。
回到家,被老妈一阵数落,我笑笑,全数接受,换上干燥的衣物,又一次感觉到幸福。
我又一次那过日历,轻轻拂去那些无心的灰尘,一时屋内有一种暧昧的气息,我眨眨眼,看了看日历,今天是十月二十九日。翻过十月,我把十一月置在表面,提前进入了冬季。
进入冬季了吗?你说呢?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我做在桌前,窗外是寂寞的雨在下,我看着,看着。一时感怀,不忍再看,把头深深埋入双臂,那么冷的雨,下得那么静。
我忽而想起一句话“压韵的悲伤”
再次抬头,雨依然在下,苍穹是一片灰暗,远处的楼宇是模糊不清,而心中的思念也变得疏离。
最后的雨季,这座城市似乎没有最后的雨季,明天回是冬天吗?我不知道,只知道这里的冬天很短很短,于是我又坐下,背靠着梧桐,把头埋进双膝,静静地,等待这最后的雨季连绵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