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猫的作文9篇

时间:2021-08-31

关于猫的作文1

  自跨进这家理发馆,我就很困。金穗般的阳光洒在她家店门前,门前人影稀松,偶尔会有几个猝不及防的身影闪进这店里。

关于猫的作文9篇

  店门口端坐着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女人,看样子是老板娘,百无聊赖的样子。见我进门,并未做出多么欣喜的模样。这不由得,使我很诧异。

  理发师们全都在马不停蹄地忙碌着,沙发上还有若干个待修理的男女。店主人招呼着让我先歇在凳子上等着,说着,她提了提眼皮示意我坐在靠着镜子的那个凳子上。我抬眼望了望玻璃门外的世界,一个影子走过来,渐渐地露出真人面目,站住了脚,三五秒后又走开了。我回转头来,枯坐在镜子旁的一凳子上。

  当下,店里只有两名师傅,他们正在给手下的姑娘染头发,老板娘依旧坐在店门口柜台后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着,要弄头发的那些人在沙发上嬉闹。一条自行车影从门前掠过,吓得两只正在对峙的猫飞也似的闪开了。刚踏进门时困困的,现在却更困了。

  一阵刺鼻的味道碾轧着我的神经,我?起眼皮瞧瞧外边发生了什么。小哥拿着一个大铁夹子在给手下那姑娘“拉直板”,原本浓密黑亮的头发在大铁夹子下咧着嘴哭。我看着看着,那发梢越来越低,却也越来越薄,越来越稀。

  理毕,付款。姑娘将头轻轻一摆,新发便从胸前甩在了背后。后来那层稀薄略泛麦黄的头发消失在门外了。那两只猫还在门外呜呜地叫着,这次却吓着了过往的行人。

  我再次回转头来,目光落在那空空的皮革沙发上。或许他们等得不耐烦便走了,我看着老板娘惭愧地边笑边摇头。于是,我被动地占了个便宜。

  小哥的剪刀在我脑袋瓜子上飞舞着,映着镜子,我看着他手里的剪刀渐渐模糊成了传说中的“蝴蝶刀”。他嘴角泯着一丝神秘的笑意,很快地就消散了。我的困意越来越重,到后来竟不支了。

  我在一片美妙的梦幻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仿佛回到了迷梦中的故乡。

  记得西街店开的最早,店内陈设简陋。除了几个基本用到的工具诸如电推子、吹风机、剪刀、洗头用着的一些物品外也就没什么了。因着这全村仅此一家理发,生意自然就很好。

  这老板娘兼理发师手艺绝佳,村子里的毛头小子、黄毛丫头们无不在她的剪子下度过,做完一套漂亮的活儿,这群“小小子儿”总是笑嘻嘻地从内口袋里摸出两元钱,恭恭敬敬地递到她的手上。来的人大多是青年人和小孩儿,上了年纪的老人总不愿费钱。那他们怎么理发呢?通常是让儿媳妇或女儿代劳,照着原来的模样剪短一些即可。而常常把平日里省下来的“毛票”给小孙子花。

  话题扯得略远了些,总之呢,西街上的那开理发店的是百口称赞!她上高中的儿子一日晃着脑袋在她面前背“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她问儿子这时啥意思。儿子照着课本上的注释解道“全社会的人都称赞他,他却并不因此而更加奋勉,全社会的人都责难他,他也并不因此而更为沮丧”。娘听罢忽为之震惊,人家夸咱咱不好好干那是没良心,人家不满意我们不知道惭愧那是没有羞耻心。儿啊!你学的倒是个啥呀!儿子得意地告诉他娘,这是古书上的话,这是圣贤的话!他娘倒也没和儿子争执,她知道现时她说不过正在上高中的儿子。

  太阳每天都在照常升起,偶尔也会遇到阴天下雨。在这样的天气里,湿漉漉的空气静谧美好,乡人辛苦的劳作因此得到一次调整歇息。做一些日里注意不到的活计,比如剪头,在村子里“理发”是不经常能说出口的。

  理发店门前的小水洼雨滴滴答答地砸着,来人急匆匆的身影停在店门前。在门前跺着泥靴上的烂泥,老板娘便知又来活了。在门里准备着要洗头的热水,和马上就要工作的推子,我时常在猜测她会不会也在磨她那把陈年老剪子。

  西街这位手艺绝佳,待人也一片热忱,可就是有一张“不会说话”的嘴。

  客人来了洗头动作太大,溅了一地的水。她便来了数落,声调也不高只是嗔怒着嘟囔两道,有谁在店里放肆地抽烟,她也会当面数落。总之,乡亲们都心照不宣:这人手上的功夫不错,可就是不会说话。村里头只此一家理发店,谁也不敢说啥,也不想说啥。

  话说时日过了两年长短,南街头新开了家“彩霞理发店”。出于对新生事物的好奇和追捧,一时间招徕了当下所有要“推头”的年轻男女。

  南街新店那家的手艺一般,但也还算说得过去,只是和西街那头的比起来略输一筹。但是大家发现了,南街彩霞那服务态度好,还管洗头呢!

  渐渐,西街老店门前经常能看见老板娘呆坐在门口,倚在门框上。真可谓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啊!而与之遥相呼应的南街新店彩霞那,每天熙来攘往、热闹非凡!我看过那一趟,“彩霞”脸上搽了粉显得粉嘟嘟的,眉扯得极细极高像是唱大戏里的花旦一样。原本是一个月理一次发的年轻小伙子,十天半个月就会出现在“彩霞”那。更有甚者,我听说还有人专程跑去让人家给洗头的。

  南街从此生意兴隆,两年后彩霞把原来狭小的店从里到外装修个遍,占地面积又比之前扩建了许多。“简直和城里的理发店一模一样了!”,去过城里的人都这样说,仿佛你不这样说就好像你没去过城里一样。店里新添了许多弄头发的设备,不止可以把头发变黑还可以变成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等等,还可以烫头发、拉直板,真简直和城里的理发店一模一样了!从此,“彩霞”便带动了南街的繁荣。晚上,竟出现了小型夜市。而西街一壁冷清,孤晃晃的月瞪着只大眼,看着地面上的兴衰荣败。

  “嘶”,他拔断了我一根头发疼得我从梦中惊醒。我皱了皱眉,他很不好意思地歪歪头表示歉意。我已再无睡意,看着他的“蝴蝶刀”在我头顶上飞旋,周身洋洋洒洒地落下碎发。恍惚间,觉得这仿佛是一场针对于头发的屠杀。

  戮毕,我感觉脑袋很轻省。

  等走出了店门,突然间那个梦又历历在目。我细想着,那西街老店也打算向后生学习,无奈囊中羞涩,扩建、买设备有心而无力,遂整日枯坐在店门口就着茶水嗑瓜子。再说到南街那位,“彩霞”事业逐渐走上了正轨,春节前顾客蜂拥,专程来洗头的也不少!彩霞一边耍剪刀一边招呼来客,急得手忙脚乱、头晕目眩,一个疏忽把剪子直接开在客人耳朵上了!鲜血直冒,瞬间淌红了掖在脖颈后的白毛巾。一时间,理发馆乱作一团,有伤者嚎啕大哭间杂着不入耳的骂声,还有等着剪头的唏嘘声,有小孩子的哭叫声,有抽着烟

  看热闹的赞许声,那人回去包了耳朵仍烙下了残疾,听说受伤者刚结婚,现在媳妇吵着闹着要离婚呢(传闻如是说)。彩霞当天就往那伤者家里送了两千元,人家还算通情达理这事也就解决了。

  后来,西街家的终于又红火起来了。间或听见有一声极细的嗓子喊着“出去吸烟去,耳朵是不想要了?”声音未极地,就会看见从里面弹出半截烟来砸到水沟里。紧接着满屋子的笑声就溢了出来。

  我看见那两只猫浑身粘满了人的头发,卧在道中央呜呜地对峙着,两副誓不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