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克的凉爽如它带来的积水瞬间褪去。我在没城市的灼热和没乡村的绿茵的小镇上不寒不热。人生实在堵得慌,我需要到平静的地方寻找平静。
我又见到了奶奶爷爷弟弟和小堂妹。小堂妹的病已无恙清瘦了一些声音干哑。弟弟活蹦乱跳他是无法创造的永动机。奶奶的热情一成不变她的身子永远在厨房里忙碌,爷爷总是在我的呼唤中疑惑似的回应我好似他是可以在任意情况下熟睡或是醒来。夏天,爷爷在屋里的石地上光着膀子侧躺着有时候他会把弟弟的足球当枕头。天花板上的电扇慢慢摇地上的爷爷香香睡。弟弟和妹妹在爷爷身边嬉闹经常爬到爷爷的厚厚的脂肪背上踩稳稳地又爬到了饭桌上。小时候的我和妹也经常这样玩。那时候妈妈总说小心而爷爷总是乐呵着说我们正在给他按摩呢!爷爷的头发真的花白可他的背似乎还没有老去。
窗户上的帘子偶尔被风吹开透过一条条光路,院子里的水台里滴嗒水流缓而持续锲而不舍各种的植物茂盛亮绿逼出生息。院里的檐角的一堆泥土里无意生出可爱的无名草。还有一边废置的廉价花瓶依旧居留此处。曾祖母的捡来的小黄猫突然从山丛中越出来喵喵叫着扭捏的走着诉说着炎热和庸懒。它又飞快的走了留下长长的喵音让人发闷。我向来对动物不动心。曾祖母总是对猫碎碎骂着可她需要它,或许它也是。曾祖母待我好可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多数是敷衍尽表面的孝道。她常常问我同样的问题一字不差但我总想变着法子讲出不同的答案来。她有时回忆自己的老伴咽咽小泣,老旧的藤椅支支呀呀唱起歌声音和她一样孤独。我想嘲笑她现在的人生她不该提起只属于他们的美丽在我听来顶多是老者无力的诉苦。毕竟她活的时间真的有些幸运的长。而我一直在老,她已老不掉。我总是匆匆离开那间阴沉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