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是童年时光,那是一段明媚时光,生活中的母爱时时温暖我的心,照亮了我的人生路,在母亲温暖的怀里的我就像乳燕、像羊羔,常沉浸在爱的海洋里,我感叹童年,喜欢听母亲说童年的故事,每每这时,我总是语无伦次地说:“妈妈,童年好苦,好可怜,好快乐。”母亲常一笑了之。
那时候,生活艰苦,每逢春节,妈妈才会有新衣新裤上身,每到春节,才能尽情地吃一次饱饭,又到春节了,除夕夜,外面鞭炮声声。枕边放着新衣裤。听着鞭炮声,看着新衣,想着明天几毛钱的压岁钱和泛着油香的美食,妈妈在被窝里一个劲地激动着。儿时好睡,可妈妈却硬是兴奋到失眠。
春节已过,美食渐少,偶尔偷拿一些瓜子放在裤兜时藏着吃,用外公香香的手帕包着掖在床角,夜里引来一群在艰苦岁月里同样疯狂的老鼠。第二天,破烂不堪的手帕周围是破碎不堪的瓜子壳,妈妈心疼到沮丧,结果,外公发现手帆不见了,看见床角那熟悉却又面目全非的碎布片,接下去要发生的情节就是不言而喻了。
妈妈小时住的是大大的四合院的平房,夏天,当天边只残留一抹夕阳时,微暗的天色里,院里的小伙伴们常结伴成群,拿着水杯,带着欢快的心情,直奔街上的冰棍店。五分两分一根的冰棍其实就是糖精兑水冰冻成的一根根冰块而已,可它们却凝聚了妈妈儿时多少快乐在里面,当那裹着薄薄的,各色纸张的冰棍装满杯子时,妈妈与小朋友们就像攥住了幸福一样,因为怕化成水,她们一路狂奔回家,家人围坐一起,一个一根轻剥其皮,当冰棍裉下外衣,露出各色“美体”时,妈妈轻吮着糖精冰棍,那甜也就直透心底。
这就是妈妈嘴里的童年,艰苦有趣,她们用泥巴石头木棍创造与我们电脑mp4电玩同样的乐趣。在孩子的眼里,生活变得好多了,快乐却是不变的。然而,事实是我拥有比妈妈更多的幸福。
碧波之上,沧海茫茫,隔海相望是我那尘封已久的记忆——衢山。此时我站在窗前,翻开那记忆的相册。一幅画卷渐渐展开……
“哥哥”一声叫喊,从我脑后传来。我回头望去是我的妹妹。她站在水缸边,向我招手。我应了一声便飞奔过去。妹妹兴奋地叫着“哥哥,我们来挑水浇菜吧。”我应了一声:“好啊。”担上外公给我们特制的小水桶,沿着外婆家门口细细的陡峭的山路(外婆家在村子的高处)往下走。我在中间挑着水,妹妹在前面引路,后面还 跟着担心我们迷路而执意要陪同的太奶奶。我的肩膀一高一低,由于水的分量够沉,我走路时,头会不时地倾向另一边,脚步歪歪斜斜的,有时还 会不慎洒下几朵快乐的小水花。我们边走边笑,那笑声荡漾在小路上,不时还 迎来阿公阿婆地夸赞:“这两个小鬼头嘎勤快!”
一会儿就来到了农田。入眼一片葱茏,一块块菜地,穿上了翠绿的新衣,沐浴在陽光里。农作物一派欣欣向荣,农田就像是一块碧绿的大翡翠。顺着田间小道,我们来到了自家菜地里。太奶奶从菜地里拿出两个水瓢,让我们来给蔬菜浇水。我拿到的是有长杆的瓢,舀起水来可费力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摇摇晃晃地向菜畦走去,好像刚出生的小鸭子站不稳。好不容易走到菜畦边,我松了一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一倾倒就完事了。太奶奶见状,便喊:“屿珩啊,你怎么这般不小心啊,把水都倒到一个地方了。”浇菜要一棵一棵浇均匀了,水太多,菜会淹死;水太少,菜要渴死的。”说完。太奶奶便走过来接过来我手中的水瓢做起示范来。我站在田间,看着伛偻着背的太奶奶娴熟地浇菜。边上妹妹拿着小水瓢一边浇水一边“啦啦啦”地唱着歌。这样悠闲自在的时光真让人陶醉。
当繁杂的学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这样的回忆便给了我自由呼吸的空间,童年的美好随着水瓢一起泼洒在绿意葱茏的田地间。回望窗边桌上的习题,我忽然又动力十足了……
走进了人生,便走进了牵挂。世界上有许多牵挂,亲人的牵挂,朋友的牵挂,对山水的牵挂,对名胜古迹的牵挂,念过书的人,对母校、老师的牵挂,当过兵的人,对部队、战友的牵挂……而对故乡的牵挂,似乎是人人共有的,我的故乡是松嫩平原上一个极普通的小村庄,没有名山大川,也没有名胜古迹,唯一可以夸耀的是一条小河——呼兰河,以及把我养大的那片黑油油的土地。
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我童年的许多趣事,想起童年的岁月,就会从心底掀起波澜;想起童年的伙伴激动不已,那一串串演不完的故事仿佛就在昨天。
春天来了,候鸟从南方迁徙到北方,繁衍后代。我们几个小伙伴早早起来,带上夹子、扣网到鸟经常出没的地方捕鸟,捉到好看的鸟就养着、不好看的就烧着吃肉。上学路上,也用弹弓打,捡到的石子不圆,射出去不走正道、打不准,我们就用黄泥团成球自制子弹,怕别人偷走子弹就用草叶盖好,放学回来赶上天好就干了。小伙伴们谁捕到一只好看的鸟大家奔走相告,有时候讨价还价地交换。
秋天的稻田池边,几个小伙伴拿着蛤蟔钎子扎青蛙,那时候的青蛙可真叫多,人往池边一走,青蛙就劈里啪啦地往水里跳,如同往锅里下饺子一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抓一堆,然后扒了皮用钎子穿起来,捡来一些干树枝弄一堆火,用火烤着吃。
秋天也是孩子的好季节,地里的瓜果陆续熟了,那时候我们兜里都没钱,但也能想办法吃到瓜果,三五成群的小伙伴们有的替家长放牛、放马,还有的放大鹅,就会聚集在一起想办法偷瓜。小伙伴们合计着分二伙,一伙留在地的这一边,另一伙到地的那边,这边的假装进地摘瓜,老瓜头(看瓜人的称呼)以为是来偷瓜的,便急冲冲赶过来,看他要到地头了,那边的另一伙从另一地头爬进地里,专拣大的瓜摘,没啥装,就把裤子脱了,用草扎住裤角,往里装。等老瓜头知道上当了,瓜早就摘完了,大家躲到没人的地方一起分享,但大家有个约定本村的瓜是不偷的。晚秋的时候玉米下来了一起烤玉米、烧黄豆。
几场风雪过后,银装素裹的北国冬天,成了孩子们的童话世界,不管天有多冷,村头的积雪形成了雪峰,太阳照得五彩斑斓,小伙伴们拉着爬犁,拿着铁锹,挖雪洞,堆雪人,打雪仗,在雪地上滑爬犁,打冰尜。孩子时期的我们不知道天寒地冻(那时候没有暖冬),穿着不怎么温暖的衣服,冻得小脸蛋透着紫,但玩起来也十分开心。
童年的话题,说不尽,道不完,回想起与小伙伴们共度的那些峥嵘岁月,人生百味,一起涌上心头。这里有欢乐,也有辛酸,也有苦涩。那时的一些行为既表现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也显露出涉世不深的幼稚与浅陋,既有文明的举措和行为,也有丑陋的恶作剧。但不管怎么样,这些回忆,都会珍藏在我心中,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