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以是日记也可以是小说,所有的无名氏。
已经记不清那天的天气怎样了,因为那天的样子已经仿佛隐匿在冬季蒙蒙而浓浓的雾里了,不像你们呵出的一口白气,瞬间融在冰冷潮湿的空气里,而是这片雾被永远做成了一页标本,夹在无法翻到的那一页。
所有人的喜悦,都好像蓄势待发的烟火,华丽溢于言表。空气里明显的嗅得到未来的气息,因为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快乐。时间变成另一个问题。四四方方的教室是承载的容器,冷冷冰冰没有任何感情,依附在上面的没有重量的气球,活得比浮游还短暂。悬在半空的彩条,招摇着,随着微微腐化的空气,轻轻飘荡。陈旧的墙壁,剥离风蚀的外皮。就在这里小Q给我一种悲伤一种痛苦,像浮着一层厚厚的油的开水,明明很烫,却看不到翻涌的水汽,你把它泼在我身上,滋滋的声音,是油死死贴着我的皮肤,不得饶恕。
锐利的风,对,那天像刀一样锐利的风,从窗冲撞进来。我趴在床边,摊成一潭死水,我像泉眼,不断往外冒出悲伤,先是很热,腾腾热气迎面扑来,然后很冷,所有的汗像细小的针,死死地塞进我的每一个毛孔,寒气缠绕盘旋。手臂下的笔记本被浸湿,一个个浅黄的水渍,嘲讽着我的软弱。我在微微发抖,抑制不住的发抖,苍白色的指甲,我努力的把它刺进我紧握的掌心。我在被迫品着一种痛苦,类似于背叛的痛苦。我恍若听到C对小Q的斥责,十分的遥远牵引着我的听觉越飘越远,意识朦胧了,多想就这样哭下去,没有尽头,被北风打落成余香犹存的梅花瓣,落入风雪中。
整个下午,我度过它,想捏着一块冰,难得融化,小Q,你的那句话就在那一下午,真的好像抽取了我的灵魂,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Y那样,把这些看得太重了,重的连自己的心都握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