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时间的声音
静听,那时间的声音。是秒针“滴答滴答”走过的声音,是太阳从东升起在西落下的身影,是世界从明亮变为黑暗的过程。
哦,时间,听到了你的声音,你急匆匆的步伐,让我的内心变得不安,让我的思想变得空虚。
在你的声音里,我听到了勤奋。不要虚度光阴,把握这美好的青春,多于一些有用的事,让自己受益一生。勤奋能让你不再惧怕时光的流逝,能让你认真上课,仔细作业,努力学习。是的,我听到了勤奋,那鼓励我的声音。
在你的声音里,我听到了感恩。儿女从来不知父母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养大是如何辛苦,学生从来不知一位位老师是如何无奈,又是如何劳累地给予你一丝一毫的知识。同学从来不知道旁边的朋友是如何忍受你那糟糕的脾气,如何一心一意地与你做朋友。对手不知道你的对手给了你多大的斗志和激情。这些人,都是我们需要感恩的人,感恩他们所帮助我们的,所给我的一切。是的,我听到了感恩,那教育我的声音。
在你的声音里,我听到了真诚。随着时间慢慢地推移,人日益走向成熟,容易感染上一些不良风气,也许就会变得虚伪,变得浑浊。于是,我需要真诚,用它面对父母,用它关心朋友。是的,我听到了真诚,那提醒我的声音。
也许,时间的声音里,我还听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声音。这些声音从这时间里蹦出,我需要这样的声音。
请让我们一起聆听——时间的声音!
2、时间的声音
在我小学阶段的时候,我曾经迷惘过、失落过,也徘徊过。
一次下课后,我走出教室,来到球场,因为这里正在举行我校和别的学校的篮球赛。虽然我不是很喜欢篮球,但金燕妮叫我陪她一起下去,只有下去了。
同学们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我勉强伸进一个头,艰难地观看。
“好!”球场不时传来响亮的叫声。只见几个的球员汗流浃背的跑着,抢着,好似胜利在篮球架上向自己招手。但要胜利就要把球投进去,于是,球员们用尽力的投,希望能为自己队里添上宝贵的一次投篮。
我从没想到篮球会是这样好玩,便痴痴的看了起来。
啊,再往里点,不行,掉了,唉,就差一点了。我在心中不停的想着。
“徐旭,回去了。”远处传来金燕妮的声音。
“知道了。”我随口应了一声。又看了几眼,就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回到教室,心里还是想着球赛。陈老师在讲课,我一点都没听,直至陈老师说要先测试一下,我才回过思路。
考试开始了。
我一题一题看下去,这题不会,看这题,怎么也不会,我继续做下去,最后,只做出了几道简单的基本题目,嗨,怎么回事啊?
考试完毕。
3、时间的声音
电台里一首又一首情歌,柔软而浪漫,这样温凉如玉的夜,时间的声音是么?
可是,时间的声音仿佛变成了思念,思念飘到了很远……
时间的声音,是小时候,爷爷牵着我的手有过铁索桥时,木板发出的嘎吱声。
爷爷去世快四年,我四年没有见过、没有喊过爷爷了,这样一个称呼,“爷爷”,我想说,我有些想你了。爷爷是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人,大概也经历了那个年代所有的苦难,让他成为节约到有些吝啬的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买药、舍不得住院……这样的男人,令我惧怕,胆怯,甚至是陌生。唯一的记忆,五岁,夏天傍晚饭后,他带我去镇上的铁索桥散步,看着桥上木板之间的裂缝,第一次紧紧攥着他的手说,爷爷,我会不会掉到河里?他指着走在前面的人说,“怎么会呢,我抓着你”。就这样,我带着胆怯与力量踩在了木板上,走完了晃晃荡荡的铁索桥,走到了晃晃荡荡的青春尾梢。现在啊,小镇街尾的铁索桥没了,木板的缝隙没了,晃晃荡荡的嘎吱声没了,五岁时被我死死拽着的人,也没了……
时间的声音,是电话里奶奶不经意地说:“有时候,还真是感到孤单哩。”
奶奶的生活,老瓦房、黄土地、菜园子、锄头、背篓、猪、牛、鸡……便是全部。爷爷去世后,她也曾去过镇上,和儿女一起生活,可是,儿子女儿忙啊……她想说说话,可谁愿意听她说谁家的猪又长肥了,谁家的鸡前两天被偷了,谁家的苞谷苗长得老高了……她想帮忙扫扫地,可女儿嫌她眼睛花了看不清;她想帮忙做饭,可她不会用天然气;她想帮忙洗洗碗,可儿媳妇怕她洗不干净;她想帮忙洗衣服,可她不会用洗衣机;她想看看孙子写字,可男孩说“你又不认识字”……她能做什么?回去吧,回到老瓦房,黄土地,回去向菜园子诉说。上周,给她打电话,她不经意地说“有时候,还真的感到孤单哩”。如果,有一天,我的头发白了,眼睛花了,牙齿掉了,耳朵听不清了,走路颤颤巍巍了,老伴离开了,生活只剩回忆了……会不会有人,听我说一句,有时候,还真的感到孤单哩。
电台里的女主播说:“找到你们那些年相爱的证据……”
可是,我还没有为他们拍一张合照,还没来得及找到他们相爱的证据……而时间啊,它悲怆地呼啸而过,只在额前压出一道又一道岁月的沟壑。
时间的声音啊,你是什么?
你该是什么……
4、时间的声音
奶奶周年祭日的时候正好放了假,我便和家人回了村子里。
木制的门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外院里三棵大的梧桐树也都还在。东侧曾经是一方一米多高的土坡,长着各种小树,草长得也很茂盛,经常有蛇出没。而现在,那里很平整。只有不到一米高的树,没有了杂草。西侧种着些不知名的花树。在鸡舍前有一个水坑,小时候无意扔到里面的桃核现在已经长成了胳膊粗的树。去年的时候树上挂了两只桃子,黄色的果肉又甜又脆。
外院和内院之间有门相通,内院的正房被影壁挡住了,影壁前有一架压水机,但是早已压不出水来了。它的表面覆盖了厚厚的铁锈,似乎用手一捏就碎了。里面的皮块上密布着一道道的裂缝,残破不堪。
影壁上的画早已褪了色,那棵依附着它生长的葡萄树已经没有了。我还记得小时候每到七夕就会搬着小板凳坐在葡萄架下,等着听牛郎织女的谈话。
西厢房是小时候我和母亲住的,现在的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新住来的人拆了旧的锁,装了新的,与那青灰色的房实在有些不搭。
房屋里以前用过的衣柜已不知去向,但炕还在,只是换了新的被褥。
记得十年前搬离这里的时候,衣柜里拾掇出了好多“心”形卡片和一些明信片。明信片已经泛黄了,“心”形卡片被保存得很好,但是边角有些向上翘。那是父亲曾经送给母亲的,现在却已经找不到了。
东厢房是用来放杂物的。小时候在村子里上学,一下课就跑回家,到这屋来拿些吃的,再回学校,前后不过五分钟。现在它被锁得紧紧的。但是,暗绿色的门早已不能合得毫无缝隙了。
正房是奶奶住的地方,哥哥就是给奶奶带大的。
正房的里间有三个柜子,一个上面放着一台十七英寸的黑白电视,一个双开门的放着衣服。另一个是笨重的漆红大方柜,上着锁。小时候母亲对我说,这个柜子里放着爷爷的遗照,但是奶奶是从来不给我们看的。而现在,这个柜子上摆着的是她和爷爷的照片。黑白电视早就没了,双开门里的衣服也没有了,现在放着的是一件件泛着黄色的孝衣。那个笨重的箱子一打开就有一种腐朽的古老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想流泪。
院子里的冬枣树被大风刮折了,香椿树也砍掉了,正屋与西厢房的夹道里堆满了生锈的鸡笼。正屋与东厢房之间用来洗澡的小屋已经封住了,地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无人问津。
这座青蓝的房子像是沉睡了的美人,她任时间如刻刀一般把她美丽的容颜划上一道道的皱纹。她一直在那儿,似乎早已听着时间划刻的声音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