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陵子》中曾写过这样一只蜗牛:它想干一番事业,于是给自己定下“宏伟”的目标—先东上泰山,再南下江南。当它估计出这漫漫征程至少得需6000年时,再算算自己,只能活一天而已,当下悲愤致死。这不仅仅是一个笑话,它还留给人们更多的思考:在短暂的生命中,怎样才能实现诸多的理想?
其实,人的一生会有许多理想,能否实现,关键要看它是否合理,是否与自身情况相符。合理的目标,就像征程中的月台一样,给人以明确的指示,告诉人们正确的道路,促进人们奋勇拼搏。有了月台,在生命的赛场中,就会让人拥有旺盛的斗志,不会因前途未卜而消极倦怠。它给人以希望,给人以信心。真正的理想,就应像月台一样,不同的时期有着不同的目的地,既不是唾手可得,又不是遥不可及,而是需要付出艰辛、播撒汗水才能到达的。
然而,人们往往给自己定下过于宏大的目标,认为只要目标高,就有了高远的志向,那么做起事情来必然干劲十足。殊不知,当自己经过努力,经过拼搏后,如果总是发觉目标高高在上,给人一种鞭长莫及之感时,就让人不仅觉得难于实现理想,可能还会因此觉得技不如人,丧失信心,重者还会产生严重的自卑心理。更有甚者,其生命也称了牺牲品。故事中的那只可怜的蜗牛,不就因此而“夭折”了吗?它一心想闯天下,其登泰山、下江南的志向固然可贵,但实际情况呢?自身条件呢?这些它在订计划前并没有考虑过。当它意识到这一点时,为时已晚。
远大的目标已成了它心目中不可动摇的丰碑,潜在地左右它,于是乎,仅为一天的生命也因此没能留下半点的痕迹,甚至为此而缩短。
难道这仅是蜗牛的悲剧吗?现实生活中,无数人想“流芳百世”,于是一个个当大官、当明星、当大款的想法不可磨灭。可一个国家,容得下那么多“名流”吗?到头来,还是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对于那些不惜付出沉重代价,甚至锒铛入狱者,没有遗臭万年便已算得上大幸了!诸多的事实都在告诫人们:生命需要月台,理想要切合实际,目标不要过高过远。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自己短暂的行程中写下辉煌的篇章,留下深深的足迹。
同学们有没有看过一篇和我这篇读后感同名的小说呢?我感觉没有(当然,你百度到了我也没办法)我倒是读过一本名字很相似的小说,名叫《月亮与六便士》,作者威廉·萨默赛特·毛姆。
高高在上的月亮引起过也正在引起无数文人墨客的遐思,但它无法给我们带来物质享受,六便士是毛姆写这篇小说时英国硬币的最小面值,也足够买些东西了,却最多勾起一些物欲。小说讲述的故事体现了现实环境与理想的深厚隔膜。小说的主人公查理斯·斯特里克兰德原本是个证券经纪人,平淡无奇地度过了三十余年,然而在他三十五岁时,他响应自己内心的呼喊,抛下了幸福没满的家庭和蒸蒸日上的事业去独自研习画画,最终在塔西提岛找到了最理想的环境,与土人生活并创作了大量优秀的画作,他那本来无人理解的绘画风格也得到了世人的认可。读完小说,我了解到小说的原型是画家高更的生平,就马上上网查找高更的画作来欣赏,但也只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我便把注意力转回了小说的故事上。
小说用的是第一人称来叙述主人公的故事,小说中的“我”以一名作家的身份在小说中与主人公接触并在各个时期听各种人讲故事了解主人公的生平。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十分引人入胜,但更令人感兴趣的是,小说对各个讲故事的“酱油”都有全面的描写,每一个“酱油”的个性都很鲜明——懦弱但是又心地善良、画技平平却独具欣赏眼光的施特略夫,见多识广又喜欢吹嘘的杰克船长,爱好虚荣庸俗可悲的勃朗什夫人……我们对这些人的性格了解以后,再读到他们对主人公查理斯·斯特里克兰德的评价与态度时,更能让人了解主人公不同寻常的性格。
小说主人公对理想的追求可谓狂热,书中一句话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我”问思特里克兰德为什么舍弃一切来学习画画,他回答道“我必须画画,我由不了我自己。一个要在跌进水里,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无关紧要的,反正他得挣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之后小说通过其他人的描述又给出了一个比喻“他就像一个虔诚的圣徒,在满世界寻找一座根本不存在的神庙。”主人公的理想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奴役的他的全部身心,书中的“我”被思特里克兰德的虔诚所打动,认同了他的伟大。我认为,在他周围的人都被现实所奴役的时候,他却在做理想的奴仆,这是举世罕见的,考虑到他对艺术与美的追求是如此的正当,“我”的评价确实不为过。相比起主人公对待理想的狂热,他对待现实生活和他人则是极端的冷漠,主人公对自己的饮食、住宿、衣着都毫不在意,对他而言,这些东西存在的意义都只是让他能继续画画而已,甚至对生命也缺少起码的关注(没有好心的施特略夫的帮助,他早就饿死在巴黎了),过着活一天就画一天画的生活(这不禁让我想到一句话:别人画画是为了吃饭,而他吃饭是为了画画)。主人公对生活状况已经如此不关心,然而他更漠视的是他人的意见和态度,这通常被认为是他性格上的缺陷,但是也只有一个完全不在意他人意见的人才能如此坚毅执着地追求理想。这一点也是十分难做到的,一般来说,我们做事要么图名,要么图利,生活状况与利挂钩,他人的意见则与名挂钩,古往今来有许多仁人志士能舍弃利益,却少有能禁得住别人的指责与唾骂的。而做到这点往往要心中有一个比名利都要重要的信念,小说的主人公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便是这样的人,画画是他心中的信念,他才“必须画画,由不得自己”,才为自己的理想献出了后半生,才摆脱了庸俗空虚的生活,创造了不朽的名作。
关于本小说的主旨,有人说是逃避现实(其实是度娘说的),对此我不敢苟同,主人公虽然心灵几乎与世隔绝,但这是因为他看透了所谓现实的空虚和没有意义,对他来说,现实只是囚禁他理想的一把枷锁,他勇敢地挣脱了。“逃避现实”则是指在现实中受到了打击从而把注意力转移到一些虚幻的事情上,这显然与主人公追求理想的目的和离家前看似美好的生活不符合。我认为查理斯·思特里克兰德是作为一个理想的追逐者出现在小说中的,最后他的画得到世人认可似乎昭示者他理想的实现,但对他而言,前者是不值一提的,他的理想实现主要表现在他在塔西提岛上找到了他多年来一直梦想的生活,一个画一般优美而宁静的地方。
对我们来说,生活充满的各种竞争与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比如,写读后感?),小说让我能重新审视我现在所作所为的意义,在物质生活发达的年代里,理想显得愈发珍贵。人们开始过早的参与竞争,我读一年级的表弟都已经感受到了压力(我们的小学真幸福),竞争给我们现实的残酷,短时间没关系,然而久而久之,我们就容易逐渐忘却理想,把大把的时间用于应付手头的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多花些时间来想想我们的心灵与理想,希望我们能像思特里克兰德一样为理想而奋斗,世界是被这些人推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