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着,母亲节就要到了。在这个远离母亲身边的母亲节,我该如何度过呢?不,或许更该说“母亲又该如何走过?”是彻夜难眠,倚窗而思,还是……我没有想下去的勇气,因为我怕我的感情会刹那决堤。
在此,谨以此篇送给辛劳多年的母亲,愿她能在字里行间里感受女儿的这份心情。与此同时,也祝天下的所有母亲——母亲节快乐!
对于母爱,我不习惯用“伟大”这个词来修饰她,因为它遮盖了母爱的那份细腻与体贴。在我眼中,母亲的爱就是我生活的细节部分,一句安慰的话语,一个鼓励的眼神,或者一个抚慰的动作,看似微不足道,却以足以诠释一切。
平平淡淡二十年,坎坎坷坷二十年,或许是因为你,又或许是因为那份“血爱”,所以,我才乐观而又坚强地走到现在。那种感觉是用心品味Beyond的那首《真的爱你》时的感动与亲切。“无法修饰的一双手,是你多温馨的目光,教我应该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到不应放弃……”
犹记得第一次和你吵架之后,你哭了。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流泪。儿时,不懂那泪水中浸透了你的伤心与痛心,只是认为受委屈的永远是自己,而作为母亲的你,却不懂得关心我,疼爱我。但如今看来,你当时一定也有着与我一般的心里,只是你不会像懵懂的我一样去责怪你的女儿,却只是在哭泣与思考之中埋怨自己,竟会是这样一个母亲,一个无法给女儿微笑的母亲。
母亲,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我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读懂罢了。
在我的日记中,有这么一天“今天,开家长会,来得竟然是母亲(以往这种事全是父亲一个人包揽的),看完成绩单,我无法用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你脸上的表情……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样的人永远没有出息。若要做(坐)着什么也不干,除非比做(坐)地很高很高。”这是你在会上说的唯一一句话,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文辞优美,却让我享用至今。让我明白了自己追求的价值,也为我点亮了前方的指路灯。现在,以后,我都将沿着这条路一直追求下去。
这,就是母亲你的给予,不加任何修饰,却天籁般地贴切。
认为你不善言辞,却总喜欢唠唠叨叨;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但在你眼里却永远只是母亲的女儿;以为自己可以独自一个人坚强地面对生活,但生活告诉我我并不只是形单影只,因为还有你,我的母亲。
打开记忆的闸门,所有的欢笑都只记录着我一个人,而在悲伤之时却又都只会想起你一个人。于情于理,也难怪诗中常将家比作儿女的
避风港(其实书中的好多话语,我们初读是并不感觉它的美丽,只有当我们亲身经历之后,才会体会到那种独特的韵味)。当我全力以赴高考时,当我每次在那长长的成绩单中“梦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倒数红灯处”时,我开始对未来充满怀疑,那一刻,我不知道谁还可以帮我共同撑起这个梦来。就当我在绝望的边缘徘徊之际,电话中响起了你那显得苍老地声音“……注意身体,只要你竭尽全力就行了……”终于,我找到了这个支点,它足以撑起我的整个世界。
就这样,我顺利地成为一名大学生。
走了十几年的路,那天却显得格外漫长。我无法回头,只有把所有的祝福与祈祷留在这条路上,让你时刻感受女儿的气息。母亲,珍重千万!
期待着,期待着母亲节的到来。
母亲节,该送什么礼物给妈呢?早上我和妻子就开始商量。
第一个想到了买些好吃的,可妈爱吃什么我居然说不上来。多年来一直是她主理全家的伙食,无论清贫还是富足,总是想法子变换花样满足大家的口味。她知道爸爱吃面食,姐爱吃海鲜,我爱吃肉,妻子爱吃甜品。而我们几个都说不好她到底爱吃什么。似乎我们爱吃的她都不爱吃,我们不爱的她都爱。比如鱼的头,鸡的骨,菜的根和菜帮,还有新蒸馒头时上顿的冷饭,新煮了米饭后被冷落的馒头。这些,当然是不能作为礼物去买了。
“给妈买件衣服吧。”妻子提议。她对妈最深的印象是几年前第一次进我们家门儿时,穿在妈身上那件旧却干净的工作制服,来来往往好几次还是那一件儿。我们俩跑到妈衣柜前看了看,她还真没几件象样的衣服。有一套是姐结婚时给她买的,一套是我结婚时,还有一套是为了参加北京的一次表彰。式样老了,料子还是很新,妈没怎么穿。她说她从小受穷,没打扮过,现在年近花甲,身体又胖,穿衣服合身就行。她还郑重地告诉我和姐,衣服够穿,谁买和谁生气。不买就不买吧,我倒觉得妈穿什么都好看,因为她有气质。
人生在世,不只为了吃穿二字,还是追求些精神的感受,做些让她高兴的事为好。妈一直是开朗乐观的,从当年上有老下有小的窘迫度日,一直到许多年后老人们安享天年,孩子们安家立业。平时我喜欢听妈聊起那时候,没有布票,用十几张大手绢给我做小被子;没有我爱吃的大米供应,她背着一袋子面去外地换;没有我们的学费,她去帮人家挑水,五元钱装满半人高的一大缸。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妈就没闲下来过,平时下班到家就生火做饭,收拾屋子,晚上缝补衣服,或者给全家做棉袄棉裤,周日要拆洗被褥,踏缝纫机,给我和姐洗澡理发,晚上睡觉都不安稳,要经常把我们唤起来起夜。可闲不下来的妈妈一直都有笑声,温暖在每一个日子里,让我对当年的困窘印象很淡。
如今家境好了,儿女都长大了,我这个最让她惦记的儿子一直在她身边,还多了同样听话的儿媳,妈说她知足。每天晚上,爸在客厅看电视,我和妻子守在一起看电脑,妈坐在书桌前打开她的文具盒,拿出笔开始学习,各得其乐。妈退休后又去了保险公司上班,看的书反而多起来,关于人生,家庭,智慧,社交,还有营销和烹饪。她在一本书上看到为了健康不宜久坐,于是看一会书就站起来,把我们也拉起来聊天,兴冲冲地讲她新看来的收获与感悟。
眼看着快中午了,妈也要下班回家,我们的礼物还是想不出来。忽然记起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听到家门响,正在疯玩的我马上爬到炕上装睡。妈妈推门进来,会说“我儿子还睡呢?妈回来了,快起来吧。”我自然是不动。妈伸出手指胳肢我,让我笑得缩成一团。
于是我知道该送给妈什么了,把房间想象成是个大大的礼品盒,我和妻子在里面等妈下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