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腊祭,古书多有记载:“十二月八日为腊日。村人并击细鼓,戴胡头,及作金刚力土以逐疫”。先秦的腊祭日在冬至后第三个戌日,南北朝以后逐渐固定在腊月初八。到了唐宋,此节又被蒙上神佛色彩。这项活动来源于古代的傩(古代驱鬼避疫的仪式)。史前时代的医疗方法之一即驱鬼治疾。作为巫术活动的腊月击鼓驱疫之俗,今在湖南新化等地区仍有留存。到了明清,敬神供佛更是取代祭祀祖灵、欢庆丰收和驱疫禳灾,而成为腊八节的主旋律。其节俗主要是熬煮、赠送、品尝腊八粥,并举行庆丰家实。同时许多人家自此拉开春节的序慕,忙于杀年猪、打豆腐、胶制风鱼腊肉,采购年货,“年”的气氛逐渐浓厚。
腊八粥
腊八这一天有吃腊八粥的习俗,腊八粥也叫“七宝五味粥”。据说腊八粥传自印度。佛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本是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净饭王的儿子,他见众生受生老病死等痛苦折磨,又不满当时婆罗门的神权统治,舍弃王位,出家修道。初无收获,后经六年苦行,于腊月八日,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在这六年苦行中,每日仅食一麻一米。后人不忘他所受的苦难,于每年腊月初八吃粥以做纪念,从此佛门定此日为“佛成道日”,诵经纪念,相沿成节。我国喝腊八粥的历史,已有一千多年。最早开始于宋代。每逢腊八这一天,不论是朝廷、官府、寺院还是黎民百姓家都要做腊八粥。到了清朝,喝腊八粥的风俗更是盛行。在宫廷,皇帝、皇后、皇子等都要向文武大臣、侍从宫女赐腊八粥,并向各个寺院发放米、果等供僧侣食用。在民间,家家户户也要做腊八粥,祭祀祖先;同时,合家团聚在一起食用,馈赠亲朋好友。中国各地腊八粥的花样,争奇竞巧,品种繁多。其中以北京的最为讲究,搀在白米中的物品较多,如红枣、莲子、核桃、栗子、杏仁、松仁、桂圆、榛子、葡萄、白果、菱角、青丝、玫瑰、红豆、花生……总计不下二十种。人们在腊月初七的晚上,就开始忙碌起来,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然后在半夜时分开始煮,再用微火炖,一直炖到第二天的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了。
更为讲究的人家,还要先将果子雕刻成人形、动物、花样,再放在锅中煮。比较有特色的就是在腊八粥中放上果狮。果狮是用几种果子做成的狮形物,用剔去枣核烤干的脆枣作为狮身,半个核桃仁作为狮头,桃仁作为狮脚,甜杏仁用来作狮子尾巴。然后用糖粘在一起,放在粥碗里,活象一头小狮子。如果碗较大,可以摆上双狮或是四头小狮子。更讲究的,就是用枣泥、豆沙、山药、山楂糕等具备各种颜色的食物,捏成八仙人、老寿星、罗汉像。这种装饰的腊八粥,只有在以前的大寺庙的供桌上才可以见到。
腊八粥熬好之后,要先敬神祭祖。之后要赠送亲友,一定要在中午之前送出去。最后才是全家人食用。吃剩的腊八粥,保存着吃了几天还有剩下来的,却是好兆头,取其“年年有余”的意义。如果把粥送给穷苦的人吃,那更是为自己积德。
腊八粥在民间还有巫术的作用。假如院子里种着花卉和果树,也要在枝干上涂抹一些腊八粥,相信来年多结果实。
从前,有一家人家,三口人过日子——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婆、一个儿子。
老头和老太婆,一年到头总是勤勤恳恳地过日子:公鸡一打鸣,老头就起来下地,老太婆就起来点火做饭;老头耪五更地回来,老太婆已把饭做好,屋里院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吃完饭,老头抽袋烟又下地了,老太婆就搬过纺车,嗡嗡地纺线。就这样,他家年年打得粮食大囤溜,小囤满,有吃有穿,日子过得美美的。邻人们哪个不夸呀,哪个不学呀!
儿子呢,才十多岁。爹让他学耪地,他不去干;妈让他学管家,他不听。他净贪玩。他爹妈想,嗨,还小呢,也许长大了,一懂得过日子的道理就好了。谁知儿子长成了大小伙子,倒是不贪玩了,那个馋劲头可大啦!爹妈说劝,他当耳边风;邻人们说他没出息,他装聋。他想的好:有爹妈干着呢,我不干也行;谁让我摊上个好的“父母运”呢?
老头和老太婆渐渐地老了。
一天,老头得了重病,治也治不好,眼看就要死去。临死时候,老头把儿子叫到跟前,嘱咐他说:
“孩子,你总要记住哇——‘谁家地上耪得勤,谁家粮食打满囤。’你要再像从前那样下去,早晚是要受罪的。”
老头说完了就死了。
儿子没把爹的话记在心里,老头死后,他当家,仗着爹留下的房子,地,还有一囤粮食,就天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越来越放荡了。不久,他娶了个媳妇。媳妇跟男人一路人。邻人们都骂他们是“花啦虎”,老太婆气病了。
一天,老太婆倒在炕上,看看也要死去。儿子不听话,就嘱咐嘱咐媳妇吧。老太婆把儿媳妇叫到跟前,痛心地说:“孩子,你总要记住呀——‘谁家烟囱先冒烟,谁家高梁先红尖。’你要跟你男人那样学下去,早晚是要受罪的。”
老太婆说完也死了。
媳妇没有把婆婆的话记在心里,她和男人更放荡啦!每天日头不晒屁股不起炕,地里长遍了野草不耪一锄;天天只顾吃呀花呀。父母留下粮食吃光了,卖地;卖地的粮食快吃完了,不碍——还能卖房子呢。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下去。邻人们都不搭理他们了!到了。
寒风呼呼地嚎,大雪哗哗地飘。冰天雪地,冷得连只野鸟也看不见呀。父母留下的三间房子,也不收拾也不抹泥,早就露天了,风吹雨打日头晒,檩都朽了,就是卖,谁买这样的房子呢?常说的话——“腊七,到处冻个大疙瘩”。腊月初头这几天,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啊!
这两口子,挤在墙旮旯里,冻得哆哆嗦嗦直打颤,饿得耷拉着脑袋眼发花。到腊月初八这天,他俩再也忍不住了,直直懒腰,把囤拆了。抖抖囤底,弄把粮食,敲敲囤边,又弄把杂粮;把囤篓当柴,把粮食下锅,熬了半锅杂粮粥喝了。心里一暖和,两人这才猛地想起爹妈的话。可是晚啦——喝口稀粥顶什么呀!两人连冻带饿死在旮旯里了。
这件事一个传十,十个传百——大伙都知道了。后来人们每到旧历腊月初八这天,就有这个风俗:家家五更天起来,把许多杂粮放在一起熬一锅杂粮粥,这就叫“腊八粥”。在吃“腊八粥”的时候,老人们总爱对晚辈讲这个故事,讲完了就说:
“那对馋懒的夫妻,不听劝不服说,光凭摊上了好的‘父母运’,怎么样?吃光淘净到末了闹顿这样的杂粮粥喝,还是没误了冻死呵!”接着,老人们便念叨起老头和老婆临死时说的话:谁家烟囱先冒烟,谁家高梁先红尖,谁家土地耪得勤,谁家粮食打满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