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_900字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们在感叹岁月蹉跎的同时,不得不思考,是否一直有一些人常陪伴在你左右,陪你看日出日落,将所有的重担全揽过去,只留下快乐与欢喜?如同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平凡却撩人心弦。
我的父亲是个严肃的人,不苟言笑。在我的印象中他总是像耕地的大水牛,默默付出,不声不响。他工作忙,经常忙得头昏眼花,作息规律失常。时间久了,他头上出现了白发和深陷的眼窝,这就是他努力工作的证明。可父亲不听家人的劝阻,依旧没日没夜的工作。生活的重担并不全是他的责任,他却一声不吭的全揽过去,为了我们一家人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明天。
父亲再忙,仍关心我的学业。会忙里偷闲,每周抽出时间给我辅导数学,或许是他的知识隔得太过久远,和我现在用的教学方法时常冲突。父亲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温习课本,父亲的方法繁琐陈旧,但在一些毫无头绪的数学题上仍显得实用有效,记得有一次我们遇到教学方式的冲突,我们激烈的争吵。我摔门说我不学了,他就大声说为什么你不肯听听我的意见,试试我的方法?最后我们不欢而散。其实我知道父亲是为我好,不过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以迫切的心性达到某种目的,却忘了考虑应该用什么适当的方法才更事半功倍。
我们俩像是两个对立面。他在这头,我在那头。或许是因为相差三十年的代沟,父亲沉稳谨慎,习惯按照老一套的模式做事,而我活泼机敏,喜欢追求创新与众不同的风格。为此我们常常争得面红耳赤,谁却也不肯低头认错。母亲常说我们是旗鼓相当的好对手,诗意点看,都有着追求正确的上游性,现实点说,就是都很倔。
就是在这样一个日复一日的争吵循环中,我们逐渐磨合出一种相处之道,心平气和的对待每个问题,不急躁,不冲动。我的数学成绩从三四十分到七八十分,虽然还是很差但起码摆脱了每次考试数学必挂的魔咒,而这些功劳除了我自己的刻苦努力之外都来源于我父亲的良苦用心,在每一次教学中倾心注入的对子女的爱。父亲老了,远远看去像尊静止不动的雕像,脸上深邃的皱纹让他不得不以昂然的姿态赴老。
后来我渐渐发现,父亲总是陪伴在我的身边。无论是我开心,难过还是愤怒,他都在参与。不知不觉中陪我度过了十六个春夏秋冬,五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这是一个多么需要耐心的过程,!这些美好我都记在心里,放在最珍贵的角落,让那些父亲陪伴我走过的温暖时光,都凝成开在记忆深处的花朵。
我来到斜塘老街,望着那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糖人,不知怎的,一阵辛酸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小时候,就属爷爷是我最铁的“哥们”了。春天带我掏蜂窝,采野花;夏天带我捉鸣蝉,赏荷花;秋天带我摘苹果;冬天带我玩雪花……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便是爷爷为我做糖人这件事。
那时候,我最期待的便是吃到爷爷亲手做的糖人。每当爷爷一忙完农活回到家,我就故作生气,表情故作嗔怪:“爷爷,你好久都没给我做糖人了,今天必须做一个!”爷爷哭笑不得:“昨天刚吃完一个,今天又要,我怎么养得起你这只小馋猫呢!”听到这句话就意味着爷爷要做糖人了。所以,对于听到“小馋猫”这类字眼我还是很高兴的。
“要做糖人喽!”我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爷爷拿来一碗焦糖,撒在盛有清水的锅里,用火一边烘烤一边搅拌,随着温度的增高和搅拌力度的加大,焦糖逐渐成形了。这时,奶奶时不时用筷子捞捞,如果焦糖成丝了,即可出锅了。待焦糖成丝,爷爷将它拖到玻璃板上。“你想要什么呀?”爷爷一边摆弄着糖丝,一边询问。我望着那晶莹剔透的糖丝,早已垂涎三尺了,我舔舔嘴唇,砸吧砸吧嘴巴,过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话来:“来个老虎!”爷爷听了,二话不说,弄好糖丝,先做出它那健壮的四只脚,然后做出它膘壮的肚子,接着做出它凶猛的牙齿与头部,再做出它灵活的尾巴,最后,补上老虎那特有的纹路。
爷爷将做好的“老虎”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糖人,走到院子里,踮起脚尖,将“小老虎”对准夕阳,在阳光,七彩的云朵映照下,显得十分威风,煞是生猛!我仔细端详着,甚至都打消了吃掉它的欲望。爷爷看了,走过来轻轻抚摸了下我的头:“吃吧!爷爷待会再给你做个!”我“咔嚓”一下啃了一口,很甜,甜到了我心里。
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那天,爷爷拿着老人机,沉着头,强挤出一丝笑容:“还想吃糖人吗,馋猫?”我点了点头,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含义。爷爷给我做了好多个糖人,我十分疑惑:“爷爷,我吃不了……”还没等我说完,两个模糊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眼前,啊!是爸爸妈妈!我猛然醒悟,放声号啕大哭,爷爷也早已泪流满目,就是这样,爷爷也不忘叮嘱我:“每天只能吃一个糖人,不能吃多,小心蛀牙……”
到家新家时,糖人全硬了,我没有吃,而是将他们一个个珍藏在盒子里,好好保存。
岁月匆匆,时光过得飞快,丝毫不给人回头的机会。即使这样,爷爷为我做糖人这件事,我仍然铭记于心,在心中开出一朵灿烂的花朵。
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山村,那里有高耸的山脉,清清的小河以及无边无际的农田,我童年记忆中最美的花朵也一并留在那里了。
记得有一次,同村的铁哥们阿铭来找我:“豪哥,我弟家房檐下有一个马蜂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把它报销了吧?”
在家正闷得发慌的我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成交!”阿铭也爽快得很,“中午我来找你!”说完他就走了。
我很兴奋,但兴奋之余也不能莽撞行事,我思索了一会,从南屋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摩托车头盔,又找了一副皮手套,最后,拿出一根长竹竿,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在人兴奋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吃完午饭,阿铭来找我了。我三下五除二穿上外衣,兜里装上那副手套,阿铭帮我拿着竹竿和头盔,两人便朝村东头走去,不一会就到了他弟弟家。
接着,在二人敬畏的眼神下,我看到了那个蜂窝。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家伙足有一个餐盘那么大,马蜂从窝里进进出出,景象真的很让人恐惧。看着这个大家伙,我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但早晨那一段信心满满的对话却又让我无从开口。只好叫阿铭和他弟弟用水管接上龙头,组成了一把水枪壮胆。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我带上摩托车头盔,戴着皮手套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竹竿。我回头看看阿铭和他弟弟,他们正握着水管,紧张地望着我。我转回头来,深吸了一口气,举起竹竿,瞄准了马蜂窝......
一,二,三,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用竹竿使劲往上一顶,正中马蜂窝!一刹那间,只见一个黄色的大球从房沿上掉了下来,紧接着,一群金黄色的飞虫腾空而起,铺天盖般的朝我飞来。我本能地大叫一声“水!”后勤大部队赶紧用水龙头打击蜂群,但似乎水全都落在了我身上。但我无暇顾及一切,掉头就跑。
想象一下,身后有一群马蜂嗡嗡狂叫的情形吧。我紧张到了极点,但这也促使我跑得更快 。我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到了家,关上屋门,这才有一种魂回来的感觉......
过了一会,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我忽然想起:“糟了!还有阿铭和他弟弟呢。”我又急忙跑了回去,那里的“战场”已经硝烟散尽了,只剩下两个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小孩。阿铭的嘴被蛰成了紫茄子,他弟弟则更甚,额头上被马蜂送了两个大红包 。我们三人对视着,哭笑不得......
好玩吧。现在想想,也真是有趣。童年,这个人生最快乐,最幸福的时段,虽然无奈,但它却实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只有对那片开在记忆深处美丽花丛的追忆,以及那份独属自己的清清幽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