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四只乌龟宠物,那是在上海进手术室之前姑母为了我能放下恐惧平安的从手术室里出来答应我的礼物。其实,我原本的心意是想要一直可爱的兔子,那几只乌龟是弟弟撒娇耍赖让我给他带回去所以我才和姑母说想要乌龟。
其实,我并不喜欢乌龟。总觉得它们身上时刻充满着尿骚味,浓烈得直让人想退避三舍。但是,当姑母真的把四只大小不同的乌龟装在透明的塑料小屋里提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怎的一眼就看到了那只与众不同的小龟。它较之其他三只乌龟偏小左眼上还有个红色的印记,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胎记。还笑笑说这小乌龟真特别胎记都是红色的,真够与众不同的。有意思!后来逗弄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不是胎记,而是一道疤痕。因此它其实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姑母觉得这只乌龟是残缺的送给刚做完手术的我当礼物不吉利非要回到那个买乌龟的地方换回来,可是我对它心生怜惜。即使是这样它依然坚强的活着,就像是当初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觉得它虽然那样的小,却让它在这几只同伴里更加的凸显出了它的坚忍和顽强。所以,它能够第一时间吸引我的眼球,不需借助任何同伴的光。
自成一道风景,因为它的存在我突然觉得这几只气味难闻的生物的体味也没那么独特了,死死的抱着乌龟的小屋不肯放手。执意要留下,后来母亲在一旁问我何必对一只残缺不全的乌龟这样执着?我默不作声。这时候,邻床的小男孩对这几只乌龟很是喜爱。母亲不顾我的阻拦顺水推舟把这只特别的乌龟送给了那个小孩,我为此怏怏不乐了很久。 我无法在那种情况下脱口而出我对它执着于此的原因,哪怕我确实因为它和我同病相怜所以做不到视而不见和残忍的将它丢弃。毕竟它也是一条生命。也有它存在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不应该对它有着不同的偏见和对比。我也不曾把心里的假设告诉姑母或者母亲,当时的我其实在想就:因为它只是一只乌龟,是世人贡以玩乐的宠物。所以它的价值那样微不足道?它的去留只在人的一念之间?所以,就因为它是残缺的在人们眼中唯一的一点价值也因为这个无法自我选择的原因而被人选择遗弃?我不知道,如果我的位置和它互换,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或许和它一样被遗弃?在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又或许碰到一个比我更爱惜它的主人,得以安度余生?就像是我自己,和这只乌龟一样的境遇却因为生而为人所以被上天优待。更因为遇到了爱我如命的父母亲人,所以哪怕饱受病痛的折磨依然幸福无比。如果我和那只乌龟一样遇人不淑呢?那时候的我该在哪里?垃圾桶里?孤儿院里?又或者天地为席?难以想象,因为这个假设注定不会有答案。就像我是人,而它是一只乌龟。命运不同境遇自然不一样。 想到它今后可能面对的命运,我有些痛恨自己的怯懦,不懂得为想做的事情而坚持据理力争的竭力把它留在身边悉心照料,就像我的父母和亲人对我无微不至一样。终究,我只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被送到另一个人面前。过着未知的生活,背负着未卜的前途等待着命运可能的又一次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