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犹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小路,我正漫步其间。日子在我脚下,踏出平静而又清脆的声音。偶尔回首,往事一幕幕浮现。然而,只有那件事在我内心深处留下了难忘的记忆,永远无法抹去。
那是一个安静的晚上,天空中的明月十分皎洁,犹如黑幕中一颗璀璨的宝石照亮了半边的天空。我坐在朋友家的书房里,和朋友一起,望着一堆不懂写的作业发呆。我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玉盘似的月亮,才知道天已经黑了,我们在书桌前已经坐了很久了于是,我推推身旁的朋友,说:“怎么样,你想出解题方法了吗?”“还没呢。”朋友摊了摊手,她对这些拦路虎也是无计可施。“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解题方法,不如先休息一下,玩一下游戏如何?”我怂恿着朋友,她同意了。于是,我们把灯关掉之后,便来到电脑桌前,玩起了游戏。明亮的月光洒在我们的脸上,正玩的起劲的我们,殊不知一场灾难正向我们逼近。
玩了不久,我们就开起了玩笑。我抢过朋友的鼠标垫,冲到客厅,朋友见了也立刻冲过来,想把它抢回去。打闹了一会儿后,不知怎么了,“战场”就从客厅转移到厨房。可能是因为厨房面积小,又没开灯,我一不小心就打翻了一叠盘子。
盘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们见势不妙,立即上去查看“伤情”,有两个盘子碎成了好几半,就连照射在盘子碎片上的原本明亮的月光,也因此暗淡了不少。一直在房间里的朋友的妈妈听到了这声音后,立刻冲到厨房,询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正想坦白,朋友便抢先说到:“妈妈,这盘子是我不小心打坏的……”阿姨一听这话,不容朋友解释,就立刻把她叫到房间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清晰地记得,朋友从房间里出来时,眼睛是红的……以后的几天,我十分愧疚。我一直想向她道歉,可一直没有机会,这件事就这么拖了下来。
几年后,又是一个安静的晚上,天空中明月依然皎洁,我站在窗边,望着玉盘似的月亮,想起了那两个破碎的盘子,想起了我的过错,想起了替我顶罪的朋友,同时,也想起了我们之间那如月光般纯洁的友谊……
“这烛光是谁的,这停留了一夜的烛光是谁的”,在我记忆最深处的闪闪烛光映上眼眸,一股化不开的暖流在我心中扩散。
一阵阵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微微的皱了皱眉,这是我在医院的第二个月了,由于暂时性的失明我住进了医院,突然其来的黑暗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虽然失明只是暂时的,医生也说了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每当周围的声音由大到小再到无,我就会失声尖叫,并紧紧的拉住被子一角,眼前的黑暗使得我内心的情绪如岩浆一样爆发,我恐慌着,害怕这一片黑色将伴随着我,永久得……
这次的失明,让我对妈妈的讨厌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因为妈妈突然伸手粗鲁地把我双马路拽到了人行道,我就不会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更不会因为一倒失去了光明,讨厌的感觉浸没了我的情绪……
明天,我眼睛上的纱布就要拆了,也就是说,我可以摆脱这无尽的黑暗,而同学会在今天晚上来看我,说不定还会送我一直想要的公仔,我带着期待的心情进入梦乡。
再一开眼,不期然的隔着纱布,我看到了微弱的烛光,朦朦胧胧地跳跃着映照在了我的心头,是同学们来看我了吧:他们说会在蜡烛上刻上自己的名字送到我眼前并在他们离开时吹灭。
闪烁着火苗一点一点地减少,我知道是他们的父母让他们早点回家,可是我可以感到自己的怒气外加不舍,因为这一大片的烛海只持续了20分钟……
只剩下一根蜡烛了,会是谁呢?我带着疑惑转头朝烛光看去,我用微颤的声音问着烛光的主人,“很晚了,同学你不回家么?”他一直没有回答,而烛光一直这么亮着。
这个夜晚,我将失明以来所有的烦燥和不安都倾诉了出来,而烛光的主人只是听着,静静地,沉默着……直到天空翻起了鱼肚白我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拆开纱布,我就连忙问医生:“您知道昨晚一直照着我的人是谁吗?”医生的答案让我无比惊讶,是她?是她!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休息室,妈妈正安静地睡着,她似乎憔悴了些,眼前的两抹黑,让我感到不舍,而她露在衣袖外的手臂上,拖红的烛泪触目惊心,手心里只见是一根只剩蜡尾的蜡烛。原来默默地捧着蜡烛陪我一夜的人竟是我最“讨厌”的——妈妈。
我眼里盈满了泪水,直到现在这件事还一直留在我记忆的最深处,那一抹烛光那一丝温暖印入我的灵魂,伴随着的是妈妈对我的疼爱和我对妈妈更深的爱。
对着发黄的照片凭吊,凭吊往昔的记忆,似水流年的日子里再也找不回你的影子。照片上那慈祥的笑容是你一贯的宽厚与静谧。内心再也忍不住地翻滚,夹杂着无法抹去的画面。爷爷,您在天堂过得好吗?
门前的桂花树又吐新芽了!爷爷,您记得吗?这是您亲手种下的希望,用关爱浇灌的小树苗啊!
初春,大门前的那棵小桂花树便开始开花,十里飘香。你会挎着一件大衣站在桂花树旁,等待从幼稚园放学归来的孙女。远远的,我在巷子口便能看到您的身影,挣扎着从妈妈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口中甜甜地喊“爷爷”,然后向你奔去。你笑开了颜,用大衣把我裹住,你那双粗大的手摸了摸我红扑扑的脸颊,顺手掐下一朵桂花放在我手里。我嗅到一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温暖,很香。
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上仰望夏日的星空,没有依偎的肩膀。爷爷,那时的夜空真的很漂亮。
一张竹藤椅,几卷医书,一杯茶,一把扇子。每个夏日的夜空我都会在院子里你读书的身影。我撒娇似的搂住你的脖子,你会用那长长的白胡子碰碰我的下巴。我指着那书上看不懂的东西一个劲地问你,你却很细致地如同教一个学生般地告诉我答案。我从未在您那儿听说过半个神话故事,但你讲的东西每每都能令我如痴如醉。夏日的夜空下回荡着一对爷孙纯净的笑声。
斑驳的铁盒子,打开它,我依然能闻到从里面飘来那诱人的饼干的味道。爷爷,你最爱在嘴里啃着饼干哩!
小时侯嘴谗,总会绕在你身旁讨东西吃,你都回变戏法般地从哪儿冒出个饼干糖果来给您的小孙女解谗。每当这时,我都会很高兴。你也会时常召唤我﹕“古儿,来!”然后在我手心里塞个曲奇饼,叫我吃得满嘴渣,你则在旁边看着憨憨地笑。
爷爷,往昔的回忆只能保存在那一张一张的照片中,无法再现当年的情景,但我的心中永远抹不去那些您对我的呵护与关怀。爷爷,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