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的美,浸透全文。
秃鹤的光头,纸月的书包,细马的羊群,桑桑的鸽子,白雀的歌声,秦大奶奶的苦艾地,水道密布的油麻地,金色的草房子,浩淼无边的芦苇丛,浸月寺屋檐下寂寞的风铃声……
曹文轩曾经说过:“美的力量绝不亚于思想的力量。一个再深刻的思想都可变为常识,只有一个东西是永不衰老的,那就是美。”而《草房子》的美,就像铺在房顶的茅草一样,经久不朽。
这里有大河上被驱赶的鸭群游泛起的涟漪、树林里被猎人追逐的慌张窜逃的野兔和五月的阳光下闪烁着金子般光芒的麦穗,有清冷高阔的秋冬夜空下孩子们单调而快乐的游戏,更有茅草盖成的冬暖夏凉的金色草房子校舍。人性和成长的美就这样在无华的叙述下展开,从容的就像油麻地的大河一样,平淡不惊,缓缓流淌。
《草房子》里的人性美
桑桑的世界有秃鹤,纸月,阿恕,细马,杜小康……当然,还有他的鸽群。
秃鹤,一个孤单而又倔犟的十足的小秃子。秃头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秃鹤为此做出了反常之举。他用不上学了逃避同学异样的眼光,用生姜擦头希望长出头发来,用戴帽子企图遮掩自己的秃头。然而当这些都使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时,他用他特有的方式,报复了他人对他的轻慢与侮辱。但是,孩子的天性是纯真的。他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可。在剧本《屠桥》里,他站出来担当起了别人不愿的角色,而且“把那个角色演绝了”。第一章的文末平淡而感人的叙述着:
秃鹤正坐在小镇的水码头的最低的石阶上,望着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水。
桑桑一直走到他跟前,在他身边蹲下:“我是来找你的,大家都在找你。”
桑桑听到了秃鹤的啜泣声。
油麻地小学的许多师生都找来了。他们沿着石阶走了下来,对秃鹤说:“我们回家吧。”
桑乔拍了拍他的肩:“走,回家了。”
秃鹤用嘴咬住指头,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哭声还是克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奔涌而出,几乎变成了号啕大哭。
纸月哭了,许多孩子也都哭了。
纯静的月光照着大河,照着油麻地小学的师生们,也照着世界上一个最英俊的少年……
陆鹤的秃头折射了孩子纯真的人性。此时他的光头是美的,是油麻地小学的一道好风景。
小说中的秦大奶奶是一个固执,又闪耀着善良慈爱的老人。从开始时为了地而与学校争斗,她令人哭笑不得的行为表现了她的固执。然而落水小女孩的一声奶奶又唤起了她慈爱的一面,她奋不顾身地去搭救小女孩,又在油麻地小学师生的爱戴与挽留下固执地放弃了那倾注自己和丈夫所有青春和心血的土地。秦大奶奶的苦艾“笔直地挺着,在从田野上吹来的风中摇响着叶子,终日散发着特有的香气”正像这位老人一样,执着地坚守,又默默地奉献。
草房子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饱满鲜活的,就算是戚小罐,白三,慧思和尚,纸月奶奶,无一不有着自己的性格与特点。白三的无赖与爱财,慧思和尚的高雅与脱俗,纸月奶奶的慈爱与细谨……他们仿佛就活在眼前。《草房子》的人性美就晕染在每一个人物的动作,语言中。小孩们夜空下的游戏,小学老师和村民、家长、学生之间的淳朴关系,小孩特有的“竞争”和“嫉妒”,在秦大奶奶、在细马、在邱二妈、在桑桑妈妈、在温幼菊身上的美好的真情让人温暖。而纸月和桑桑之间超乎友谊的关爱,蒋一轮老师和白雀互爱互慕的感情,和最后纸月的离去、白雀和蒋一轮的悲痛结局让人不禁心底一颤,甚至抽搐,但这是真实的,同时又是凄婉的。“把一切困扰和矛盾都化解在温和的人生的光芒之中”,这就是草房子里闪耀着的人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