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学习笔记精选
读书笔记是指读书时为了把自己的读书心得记录下来或为了把文中的精彩部分整理出来而做的笔记。在读书时,写读书笔记是训练阅读的好方法。
《安娜·卡列尼娜》学习笔记一
作品从奥勃朗斯基的出轨写起,和安娜后来的出轨相映衬,意味深长。真正出轨的,只安娜一人,其他人都在常轨(这点得满满说清楚)。
这是一个正常人。有着健旺的生命力从他体内溢出。他出轨,那么普通而正常的事件;作为妻子的陶丽第一次发现,她痛苦仓皇,力求挽回女人的尊严,吵架,也是普通而正常的。挨骂后奥勃朗斯基睡觉,梦中听到歌声而笑了,醒来,想起夫妻矛盾,烦恼几分钟,很快就又忘了。他“对待自己是诚实的。他不能欺骗自己,不能装作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他是“多情的”,他“不能再爱她了”,“这一层他并不后悔。他后悔的是没有把那件事瞒过妻子”。他为这生活处境感到难过,可也没细想。他来办公室,即刻容光焕发,这个英俊男子,这个生命力健旺的人。
正常的人和他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心理。他的关心政治和谈论政治,他的观点和信条,他的善良,他的适应现实的能力,他的安适之感和一些小烦恼,都是正常得毫不出轨——性出轨也是那么正常得在该有的生活的轨道。
以出轨写常轨,这个开头真好。
列文出场。和奥勃朗斯基构成反衬,两种生活与人的形态。
列文的爱情,这样一份纯真,在此刻的生命中分量如此之大,让人感到害羞,感到卑微,感到虚弱的心灵的颤动。这和奥勃朗斯基的已然过去了的爱情也是一种对衬。一切爱情都将过去吗?什么样的心灵能为爱情保鲜?
列文与奥勃朗斯基关于爱情的谈话。
对于奥,这已经过去的爱情,是生活无法卸去的负担,是一个男人的叹息。而对于列文,这正在来临的爱情,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在此刻的生命中分量如此之大,“生死攸关”,纯真得不能有一点亵渎,它让人感到害羞,感到自身的卑微,感到心灵紧张虚弱的颤动。
彼此为各自的爱情体验而争执:在奥勃朗斯基眼里,女人已变成肉身的诱惑,列文怀着纯情之心嘲笑和反驳。他们是不同的,但细节是:列文终于有理解的笑容了,他无法在诚实的内心完全反驳奥。他突然意识到了肉身曾经的罪,“你说的话也许是对的。很可能是对的……可我说不上来,实在说不上来。”(P63)列文说。
“……人生的一切变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和影组成的。”奥勃朗斯基补充。
列文叹气,分神。有些东西,是他不愿意去想的。
好人列文,想到他落魄的哥哥。“他想从此忘记这个不幸的哥哥,但又觉得这样做是卑鄙的。这两种思想在他心里斗争着。”这样的雷霆之声,悄无声息地隐藏着,好像随意一笔。
列文与吉娣在溜冰场见面。开始,吉娣热情欢迎列文,他在她心里是亲切的。然而——
“同您一起溜,我也就更加有信心了。”他说,但立刻因为说了这话而感到害怕,脸都红了。果然,他一说出这句话,她脸上亲切的表情顿时消失,好像太阳躲进乌云里。她变得冷冷的了。人很难自然欢悦地接受一份感情,是因为人有害怕。感情往往是一种归属,它用来给这个,就没有了给那个,是这样的吗?因为不能同样程度地回报那表达者,所以羞愧,害怕,乃至厌恶逃避。人被感情所占有,生命的大海于是成为河流,有了它的规定的轨道。
列文到吉娣家里,当面向她求婚。
“她眼睛避开他,重重地喘着气。她兴奋极了,心里漾溢着幸福感。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表白竟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作用。但这只是一刹那的事。她想起了伏伦斯基。她抬起她那双诚实明亮的眼睛望着列文,看见他那绝望的神色,慌忙回答:
‘这不可能……请您原谅……’
一分钟以前,她对他是那么亲近,对他的生命是那么重要!可此刻,她对他又是多么隔膜多么疏远啊!
列文哥哥热衷公益。“列文认为哥哥……这种他自己完全缺乏的办公益事业的能力,也许不是什么特长,相反,倒是由于身上缺乏一种什么东西——不是缺乏善良、正直、高尚的愿望和趣味,而是缺乏活力,缺乏所谓良心这种东西,缺乏志向,缺乏那种促使一个人从无数生活道路中选择一条并且为之奋斗的志向。”p327
吉娣崇拜施塔尔夫人。可是,当那么一天,她带父亲去看她,借由父亲的眼睛,毁灭突然变了。
“吉娣没有回答,并非无话可说,而是即使在父亲面前也不愿公开她内心的秘密。不过,说也奇怪,不论她怎样避免受父亲的影响,不让他踏进她心中的圣地,她却觉得她整整一个月来保存在心里的施塔尔夫人的神圣形象,从此消逝了,就像一具由旧衣服装扮成的木头模特儿,一旦剥去衣服,就原形毕露了。施塔尔夫人如今只剩下一个短了一截腿的躯体,因为模样太丑了,就长年躺在那里,可她还要折磨任劳任怨的华仑加,就为了给她盖毯子盖得不合她的意。吉娣不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恢复施塔尔夫人原来在她心中的形象了。”p316
吉娣佩服喜爱华仑——她那么朴素而几乎没有自我形象的关注,那么热心地照料每个病人。吉娣学习她。然后,两个病人因同时喜欢她而发生了争吵,委屈来了——
“是我活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不是出于本心。别人的事同我有什么相干?到头来弄得我成了争吵的原因,仿佛我做了人家没叫我做的傻事。因此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可为什么要装假呀?”华仑加低声说。
“哎,多么愚蠢,多么可恶!我完全不需要……一切都是假的!”她说,把伞打开又收拢。
“为了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