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味道
初三了,我的书包换成了旅游式的大背包,里面有一大叠资料,试卷和课本,这些有如千斤重的钢铁,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比考大学还紧张。
从此,我不再是班里叱咤风云的疯丫头了,不再是大家心中会说,会跳,会跑的的开心果了。
一天,我学累了,拿起歌带想放有首轻松的歌来听,可我刚要放的时候,妈妈有如天降神灵般,阻止我的行为,指了指旁边的英语磁带说:“ 在这儿。”后来,她知道我要听歌,便露出焦急的神情,说:“都快初三了………..。”
星期天[要知道,实际上我已经没有星期天了],耳边传来邻居家放电视剧的声音,搞得我坐立不安.终于,我经不住电视机的诱惑,听起电视机的声音来。这时,老爸像哥布伦发现新大陆似的,把一张用硬纸板做的倒计时表盘给我看:上面的指针可以拨动,它清晰的指向X月XX日距中考还有XXX天,爸爸把它挂在最亮眼的地方.天啊,我十二万分佩服老爸的脑子在初三的关节眼上,怎会这般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啊。
饮食上一向节俭的老妈突然不断的琢磨起营养菜谱来,一向不苟言笑的老爸,也学会唠叨了,就连我们最严肃的班主任也都变的“温柔 起来,说一些“回家别学的太晚了,要好好休息 之类的话,感动得我们的眼眶不断引发“海啸”。
我终于尝到了,初三像烈酒一样,令人亢奋激情;初三像甘甜的果汁,清爽可口又脉脉温馨;初三像怪豆,五味俱全;初三更是希望和最后的冲刺。
哦,这就是初三的味道。
一大早,插着手懵懵地进入厨房,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飘来,桌上放着几株从未见过的菜。
我好奇地靠近,只见它矮小矮小的几株,尾端有点儿发黑,分支上的菜叶却还是精神抖擞的,我用手摸了摸,“哎呀!居然还有刺,这能吃么?”“妈,这啥?”“你不记得了?苦刺啊!”“苦刺?怎么听着有点儿熟悉?”我充满疑惑地望着老妈……
“当年你外公每天都摘来给我们煮汤,几年见不着了,早上居然在市场看见了,买了点回来……”妈妈有点儿惊讶又有点儿失落。
对,苦刺!
小时候,外公每每一大早从田地里干活回来,便会抓一把苦刺给我们当早餐。
“醒了?去洗脸刷牙吧,我煮苦刺给你吃。”外公温柔地对我说。
“我好了,我要看着你煮。”记得那会儿嘟着小嘴。“好好好……”外公笑了笑。
“外公,为什么叫它苦刺?”“可能是它苦,而且本身身上有刺吧。”只见外公娴熟地接上差不多一碗多的水,放在火上熬着。他转过身,放了一大盆的凉水,洗苦刺,只见他用剪刀将末尾的发黑的菜根剪出来,却没有扔掉。洗干净之后,他把它们都放入水中,一起熬……转过身,他又认真地洗着菜,把洗好的菜放在篮子里,抖了抖水。他用勺子把刚才扔下去的菜根捞出,“为什么要捞出来?”我疑惑地问着。“这些是苦的不能吃,熬到汤有股清甘的味道便可。”他细心地回答我……接着,他把篮子里的菜放入,待到苦刺已有几分熟时,他又放进猪心,又娴熟地放上半勺盐,搅拌了几下,关掉火,出锅。
一阵甘甜的味道立即飘入我的鼻子,我用力地嗅了嗅。听见外公笑出了声。待到菜适中时,我夹了苦刺,放入嘴中,却发现根本不苦,只是有一股清甘的味道,有意识地咬了咬它身上的几根刺,却发现它根本毫无抵抗力。喝了一口汤,这清甘的味道又让我顿时心旷神怡。
记得那会儿去学校,我总喜欢问同学喜不喜欢吃苦刺,多少次,他们总是问我苦刺是什么,“没见过没听过。”我总是偷着乐,心底有一点小骄傲,那清甘的味道又从身边飘过。
听妈妈说,外公年轻时当过兵,上过战场,立了功,只可惜转业不久单位就倒闭,他打过杂工,在码头扛过水泥,两百多斤的水泥压在他那黝黑的肩上;当过石工,有次差点被碎石砸瞎了眼……但不管如何,外公总是咬紧牙关,一个人撑着五口人的家。在饥寒交加的冬夜,他硬是用矮小的身躯去加班,用春节两倍工钱换来一家子一顿牛肉火锅……
“煮好了煮好了。”妈妈端着一碗苦刺汤向我走来,“想什么呢,你要吃吗?”我点了点头。拿起筷子,我又夹了一根苦刺,慢慢含入口中,那一股清甘,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这般清甘,唤醒了我的记忆,让我每每闻到这股清甘,总想起一个人,想起一句话:这人呀,总是得先吃点苦,才能尝到甘甜。
家乡的味道,如刻画般隽刻在我心中,使我永难忘怀……
——题记
我的家乡,位于祖国大陆的最南端——湛江。这里环境怡人,美食数不胜数。但最令我着迷的,是白切鸡。
白切鸡,顾名思义就是不经浓味的调味料烹饪而成的鸡。也许你会问,这样的鸡寡然无味,何处令你着迷?所以,这就要讲究鸡肉的质地了。湛江别的不多,空阔的农地倒是大把大把的,饲鸡者在每日清晨会将鸡放出笼子,把鸡指引到空地,散上稻谷和杂米,让他们自己自由地吃,尽情的跑。这样的鸡我们本地称为“走地鸡”。所以正宗的白切鸡都是选用走地鸡,这种完全自然的放养使鸡更健康,鸡肉更美味。在我家,全家人都喜爱吃白切鸡,这是奶奶的熏陶。奶奶是地道的湛江人,她热爱生活,热爱美食,会做一手好菜,其中她做的最好吃并且她最爱吃就是白切鸡。每到逢年过节,奶奶都会做白切鸡给我们吃,那时的厨房便是奶奶的天地。奶奶先将一只新鲜的鸡去毛,挖出内脏,洗净后将开水煮沸,然后将鸡整只放入锅里,加上一勺盐,关上锅盖。待十几分钟后,打开盖,只见鸡皮澄黄,这时的白切鸡就可以出锅了。最好吃的白切鸡就是鸡肉煮得与鸡骨刚分离,鸡骨还带着一些血色,这时的鸡肉是最嫩、最滑、最鲜美的。待鸡凉冻后,奶奶会把他们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美味的的白切鸡就可以上桌了。
随着白切鸡上桌,除夕夜的大餐便拉开了序幕。姑姑伯父们一边吃着白切鸡及其他饭菜,一边谈论这一年的欢乐事。表弟表妹们与我便为了好吃的鸡腿和鸡翅膀“大抢出手”。每次的白切鸡都会被扫个精光。
我去过不少外省的城市旅游,也品尝过当地的鸡,虽然味各不同,但辣的只有辣味、甜的只有甜味,完全没有家乡原汁原味的白切鸡好吃。父辈们也都说,吃了半辈子的鸡,只有家乡的鸡最好吃,百吃不厌。家乡的白切鸡不同其它鸡般用各种调味装饰自己,它把自己最真实最原本展示给人们,让人们对它赞不绝口。它就如同家乡人一般,纯朴、真实,不用各种虚名装饰自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家人和我,以及家乡人对白切鸡痴迷的原因吧。
也许将来的我会因学业、事业去到很远的地方,但只要想起美味的白切鸡,就会记起逝去的奶奶,记起儿时吃白切鸡的快乐,记起远离的家乡,记起纯朴的家乡人民。白切鸡,是家乡的味道,是家乡人民返璞归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