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刚喘完一口气,节日气氛浓浓的寒假便溜走一大半了。功课明明都大多完成好了,我却始终提不起精神。缺什么了?是喔,一篇作文,答应要写作文便不能反悔了。于是,我坐在电脑前绞了半天的手指……
小鱼缸旁的水仙花飘来幽幽花香,舌尖会有种香香甜甜的幻觉。我不懂赏花,因为我偏爱带芳香的花卉,不同的花香仿佛就是各种花的名字。名未知,先把花香嗅,明了。想来,我也不过是俗人一个。
自我记事以来,每年春节家里都会种上两三盘水仙花,从不间断。而且,这差事每次都是外公一手包办。花盆、鹅卵石、水仙头……这些必要的物件,在每年积累下来,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今年,我出奇地向外公请教了一回种水仙的事。并不是我感兴趣,而是我看到外公默默在摇椅上,一手扶着老花眼镜,一手整理水仙头的样子,会莫名心酸起来。继而我又会想到,不知道哪一年,家里没人种水仙了,不会再有幽幽的水仙花香在家里酿着了,我该怎么办?只怕唯有自己动手了吧。要刮开水仙头的一层皮,但又不能刮伤水仙待发的嫩芽。这和启蒙孩子差不多吧。我尽心尽力地模仿外公整理水仙头的技巧,暗嘲着自己的杞人忧天。
但要知道,在某年某日,在你的身边,一件平凡的事发生了改变,却会让你心酸地落泪。这也是幸福,曾经的幸福。
在今年寒假出行时,在无数次回家的路上,当面临选择大马路和小巷这两条归家路线时,我往往会选择后者。为什么?因为我曾经上过的幼儿园就在里面。
那条小巷名为崔府街,每当我从巷口往里望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往里面踏进一步,接着再也停不下脚步,我仿佛是被思念牵引着的迷途小孩。那条巷子不深,恰好够我静下心来散步一程。巷子里面总是那么祥和,又或许温柔可人的是我儿时的记忆罢了。小狗总是趴在商铺外睡觉,悠哉游哉;西关大屋里的人家又在自家门口摆卖着老一辈的零食;邻里之间又在巷口开始了麻将大战……头上顶着匍匐的葡萄藤棚架被重新刷新一了遍。我只可惜浓浓的葡萄藤被狠心地扯去,种上了新的。往日,一抬头,我总能找到一两串青涩的珍珠葡萄,觉得特别新奇有趣,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幼儿园的老师摘过给我们吃。如今,天空的白亮无神,仿佛是失眠的人儿,无辜地望着黑夜的眼神,怎能不让我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