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谤讪朝廷”受贬黄州的苏轼非但没有消沉于世、徘徊嗟叹,反而处变不惊,逍遥洒脱,日与僧道为伍,出入山林,饮酒作诗,用豁达的胸怀笑看风云,感受自然,用一颗无为之心笑拈佛花。虽然从湖州太守贬为黄州团练,职位上的变动不可谓不大,但是在这个人生的最低谷,苏轼却没有自暴自弃,没有让他的敌人狂喜,而是用生花妙笔写就了古今一等一的好文章──《赤壁赋》。那么,是什么给予了苏轼如此精妙的灵感呢?通过教学,笔者认为莫过于自然。
秋日的风霜把赤壁矶的穿空乱石渲染得更加高奇与悲壮,两岸鸟兽的啼吼也夹杂着浓浓的悲怆之意,此时的长江流水更是在清凉得近于寒冷中随着江风的节奏时而悠闲时而急躁地拍打着这巍峨峭壁悬崖,周遭混合的声响彷佛是烈士亡魂在这个传说中的千古战场中哭泣,让人感觉的到历史之沉重与沧桑。就在这个沧桑的季节,赤壁矶迎来了同样正经历着沧桑的苏轼,一个在政治斗争中失势的不幸文豪。
他不是衣衫褴褛的出走,而是骨格清奇的架舟而来;他不是茕茕孑立的自我放逐,而是侣僧友道的潇洒出游。赤壁矶的皓月在旧历的每月十六显现得更加圆润和高远,伴着幽幽的箫声和悠悠的江水更显得哀怨,哀怨,哀怨;清风徐来的远阔江面,让体物敏感的苏轼分不清天上人间,冥冥之中是一种羽化登仙的幻觉;山高月小之下,是主与客的问答,是参禅,是悟道,是谶语,是诗篇。究竟是英雄伟大,还是神仙可羡?答案是英雄不好做,神仙也不好当,人生就是悠悠天地之间的寄生蜉蝣,就是茫茫沧海之中的微微谷粒。今夕何夕,英雄安在?飞仙何往?凡人难成英雄,成飞仙更是痴人说梦──我的一堂“研讨课”满满一舟的困惑早已乘着幽幽的箫声飘飞得无有寻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