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封锁》的艺术机制

时间:2021-08-31

  导语:张爱玲小说长于参差的对照,她总是善于走在时代的边缘上,而让一个时代为她而频频回头,在动乱时期,张爱玲并没有选取大众视角,没有去关心革命,她的笔下往往是些平凡的人,一些小人物,她认为革命是悲壮的,悲壮是一种完成,而苍凉是一种启示。《封锁》是张的代表作,然而它又揭示着怎样的启示呢?下面我们就来欣赏一下《封锁》的艺术机制。

张爱玲小说《封锁》的艺术机制

 一、悖论机制:时空的停滞与时代的沉默

  张爱玲的小说是生活的。张爱玲的大多数小说里我们所能看到只是生活情节,通过人物情节的发展,展示人性的一面。即使像《倾城之恋》这样的作品也没有将重心偏离,战争、革命不会替代酒杯与爱情。《封锁》呈现的是在动乱年代上海大街的电车里的一个故事,普普通通的一个故事,然而它又为何具有如此巨大的艺术魅力?首先,文本构建出了一个时代与传统的悖论。“封锁了。摇铃了。‘叮玲玲玲玲玲,’每一个玲字都是冷冷的,一点一点连成一条虚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电车停了。电车外的人在奔跑,叫喊着,“眼睁睁对着看,互相惧怕着。”这个时代是恐慌的。然而“电车里的人却相当镇静”电车构成了一个与时空相隔,仿佛是存在于时代之外的一个世界。其次,在特定的空间里,时代沉默了。电车本身构成了一个合理的可运行的系统,外在系统沉默了,但这两个系统的语素却是相同的,这就是传统。

 二、拟合机制:要素的重复与散点的拟合

  解构主义文论家希利斯-米勒在《小说与重复》中提出了“重复”理论,他遵循解构的策略,从小说中出现的种种重复现象入手,进行细致入微的解读,将其大体归为三类:,细小的重复,如语词,修辞格,外观、内心情态等;,一部作品中事件和场景的重复,规模大;,一部作品与其他作品(同一位作家的不同作品或不同作家的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读超越单个文本的界限,与文学史的广阔领域相衔接、交叉。在《封锁》的诸多人物中都是空虚的,静的背后是习惯的慌乱。因此,这些人物的重复是属于(1)类的。当然,“熏鱼”夫妇的对话以及“摇铃了。‘叮玲玲玲玲玲,’每一个玲字都是冷冷的,一点一点连成一条虚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这一场景的重复是属于二类的。张爱玲小说本身构成了第三类的重复。这里,我们不妨引入一个概念――散点图。散点图是在回归分析中,数据点在直角坐标系中的分布图。散点图表示应变量随自变量而变化的大致趋势,据此可以选择合适的函数对数据点进行拟合。我们不妨进一步延伸将文本中的人物看作是一些具有某种性质的点,电车就是一方坐标图,这些人物依据某种关系散布在这个坐标里。他们存在着某种相关关系。这里,就可以拟合出一个公式:

  F(x)=I * X;

  F(x)表示悖论,I代表时代环境,X则表示人物动作。这些人物动作X与时代环境I的相关关系就是一种悖论关系,即F(x)。

  通过这些人物的表现,通过这些重复现象的结合,它们组成了作品的内在结构,作品的内核便显现出来,在散点拟合的帮助下,我们发现了这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