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像个调皮的孩童,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昨日的初晨还是朝阳锦簇,光芒四射,朝霞映红东边的天幕。整个上午和煦的春风游离在古都的上空,温暖的阳光轻拂着人们的脸庞,空气清新,视野空阔。朵朵白云映衬着蔚蓝的天空,时而与太阳亲吻,时而和太阳擦肩,时而被风儿吹的向远处飘散。放眼远望,巍峨的采凉山,跌宕起伏,层林叠嶂,一切美景尽收眼底,若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悬挂在天边。然而午饭过后,狂风乍起,尘土飞扬,呼啸的风儿扯着电线,带着哨音,从南边呼啸而来。那急速的风儿从地表掠起松散的黄尘,打着旋,夹着沙粒,扬起阵阵迷雾冲上了天空。碧蓝的天空被涂抹的浑浊不清,远处的山峦顿时遁去了身影,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俨然一片昏黄的世界。
下班的路上,苍劲的偏南风还在狂舞,昏黄的影像还在蔓延,那种强劲的势头有增无减,越发的势不可挡。日头躲在浑浊的云层里像刻意地躲避着什么,透出暗淡的光芒,隐隐绰绰,整个天空被飞尘涂抹成黄的帷幕,能见度变得如此的模糊。马路两边的杨树枝条相互的碰撞,不停地撕咬,舞动的松涛晃动着身躯,不停地摇摆,下垂的柳条迎风飞舞,不停地尖叫。我骑车迎风而下,强劲的风儿从耳边擦过,丝丝作响,呼啸的风儿钻进鼓起的衣袖,噗噗扑抖。那扑面的风夹着尘土裹着沙粒,生硬的甩在我的脸上,揉进我的眼里,磨着我的眼帘,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前行的路;那迎面的风裹着沙粒带着尘土,强硬的打着我的脸颊,飞进我的口中,蹭着我的牙齿,唾液迎风而飞,跌落在身后的尘埃。
回到市里,不知道是因为建筑物的阻挡让风儿小了下来,不知道还是因为天气在刹那间发生了变化,风儿真的小了许多。烦人的狂风、恼人的黄尘在柏油马路的街区显得不再那么强势了,偶尔一股旋风掠过,带起丢落的塑料袋腾空升起迎空飞落。风向一下子好像也变转了方向,南北风相互交织,你追我赶,相互碰撞,不远的天边涌起了浓浓的乌黑的云层,落日的余晖橙红了西边的天空,整个古都真的要体味一次云和雨的交锋。这真是“峰回路转千百度,乡村城市两不同”。在春天,风的变化对天气有着明显的预兆,“南风吹到底,北风来还礼”冷暖气流的交汇,天气多半会转阴有雨,古人“看云识天气,看风判云雨”的预测将要得到验证。我站在西沉的夕阳下,沐浴在起风的春日里,沉静在有云的黄昏后,静等我的海市蜃楼,静等我的春雨如梭。于是,我诚惶诚恐的数着,小心谨慎的盼着,口中默念着数儿,心中低唤着你的名字,一句句,一声声,唯恐这份虔诚过往的云儿不知,唯恐这份期盼降落在熟睡的午夜,错失了你飘零而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