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的雨巷原文赏析

时间:2021-08-31

  雨巷是戴望舒的代表作品之一,想要了解更多?那么,下面请看小编给大家整理的戴望舒的雨巷原文赏析,希望大家喜欢。

戴望舒的雨巷原文:

  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冷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

  她默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赏析一:

  雨巷是戴望舒早期的成名作和代表作。诗歌发表后产生了较大影响,诗人也因此被人称为“雨巷诗人”。诗歌描绘了一幅梅雨时节江南小巷的阴沉图景,借此构成了一个富有浓重象征色彩的抒情意境。在这里,诗人把当时黑暗阴沉的社会现实暗喻为悠长狭窄而寂寥的“雨巷”,没有阳光,也没有生机和活气。而抒情主人公“我”就是在这样的雨巷中孤独的ㄔ亍着的彷徨者。“我”在孤寂中仍怀着对美好理想和希望的憧憬与追求。诗中“丁香一样的姑娘”就是这种美好理想的象征。但是,这种美好的理想又是渺茫的、难以实现的。这种心态,正是大革命失败后一部分有所追求的青年知识分子在政治低压下因找不到出路而陷于惶惑迷惘心境的真实反映。在艺术上,本诗也鲜明地体现了戴望舒早期诗歌的创作特色。它既采用了象征派重暗示、重象征的手法,又有格律派对于音乐美的追求。诗中的“我”、“雨巷”、“姑娘”并非是对生活的具体写照,而是充满了象征意味的抒情形象。全诗还回荡着一种流畅的节奏和旋律。旋律感主要来自诗韵,除每节大体在第3、6行押韵外,每节的诗行中选用了许多与韵脚呼应的音组。诗中重叠反复手法的运用也强化了音乐效果。正如叶圣陶所说,雨巷是“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的纪元”。

赏析二:

  雨巷产生的1927年夏天,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最黑暗的时代,反动派对革命者的血腥屠杀,造成了笼罩全国的白色恐怖。原来热烈响应了革命的青年,一下子从火的高潮堕入了夜的深渊。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找不到革命的前途。他们在痛苦中陷于彷徨迷惘,他们在失望中渴求着新的希望的出现,在阴霾中盼望飘起绚丽的彩虹。雨巷就是一部分进步青年这种心境的反映。戴望舒写这首诗的时候只有二十一二岁。1927年3月,还因宣传革命而被反动当局逮捕拘留过。“四·一二”政变后,他隐居江苏松江,在孤寂中嚼味着“在这个时代做中国人的苦恼”。(《望舒草·序》)他这时候所写的雨巷等诗中便自然贮满了彷徨失望和感伤痛苦的情绪。这种彷徨感伤的情绪,不能笼统地说是纯属个人的哀叹,而是现实的黑暗和理想的幻灭在诗人心中的投影。雨巷则用短小的抒情的吟诵再现了这部分青年心灵深处典型的声音,在这里我们确实听不到现实苦难的描述和反叛黑暗的呼号。这是低沉的倾述,失望的自白。然而从这倾述和自里,我们不是可以分明看到一部分青年人在理想的幻灭后的痛苦和追求的心境吗?失去美好希望的痛苦在诗句里流动。即使是当时的青年也并非那么容易受着“欺骗”。人们读了雨巷,并不是要永远彷徨在雨巷。人们会憎恶这雨巷,渴望出离这雨巷,走到一个没有阴雨,没有愁怨的宽阔光明的地方。

赏析三:

(一)雨巷的多重情绪内涵

  1、现实的黑暗和理想的幻灭在诗人心中的投影

  一首好的抒情诗,应该是艺术美的结晶。它会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而唤起人们审美的感情。戴望舒的雨巷就是这样一首优美的抒情诗。

  然而多年来,雨巷和戴望舒的其他一些诗作,却被视为象征派和现代派的无病呻吟而排斥在文学史的视野之外;直到最近,人们才像观赏出土文物一样,把这些作品从遗忘的尘土中挖掘出来,又重新看到了它们身上具有的艺术光辉。

  戴望舒在坎坷曲折的二十多年创作道路上,只给我们留下了九十多首抒情短诗,雨巷,就是他早期的一首成名作。

  雨巷大约写于1927年夏天。最初发表在1928年8月出版的《小说月报》第十九卷第八号上。戴望舒的挚友杜衡在1933年写道:

  说起雨巷,我们很不容易把 叶圣陶 先生底奖掖忘记的。雨巷写成后差不多有年,在圣 陶 先生代理编辑《小说月报》的时候,望舒才忽然想把它投寄出去。圣 陶 先生一看到这首诗就有信来,称许他替新诗的音节开了一个新的纪元。……圣 陶 先生底有力的推荐,使望舒得到了“雨巷”诗人的称号,一直到现在。(《望舒草·序》)

  人们熟知的文学史上的这段佳话,反映了雨巷一诗在当时的价值和影响。

  就抒情内容来看,雨巷的境界和格调都是不高的。雨巷在低沉而优美的调子里,抒发了作者浓重的失望和彷徨的情绪。打开诗篇,我们首先看到诗人给人们描绘了一幅梅雨季节江南小巷的阴沉图景。诗人自己就是在雨巷中彳亍彷徨的抒情主人公。他很孤独,也很寂寞,在绵绵的细雨中,“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在这样阴郁而孤寂的环境,他心里怀着一点朦胧而痛苦的希望:“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这个姑娘被诗人赋予了美丽而又愁苦的色彩。她虽然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但是也“丁香一样的忧愁”。她的'内心充满了“冷漠”,凄清”和“惆怅”。和诗人一样,在寂寥的雨巷中,“哀怨又彷徨”。而且,她竟是默默无言,“像梦一般地”从自己身边飘过去了,走尽了这寂寥的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帐。

  这是一个富于浓重的象征色彩的抒情意境。在这里,诗人把当时的黑暗而沉闷的社会现实暗喻为悠长狭窄而寂寥的“雨巷”。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欢乐,没有阳光。而诗人自己,就是这样的雨巷中彳亍彷徨的孤独者。他在孤寂中怀着一个美好希望。希望有一种美好的理想出现在自己面前。诗人笔下的“丁香一样的”姑娘,就是这种美好理想的象征。然而诗人知道,这美好的理想是很难出现的。她和自己一样充满了愁苦和惆帐,而且又是倏忽即逝,像梦一样从身边飘过去了。留下来的,只有诗人自己依然在黑暗的现实中彷徨,和那无法实现的梦一般飘然而逝的希望!

  有论者说,雨巷是诗人用美好的“想象”来掩盖丑恶的“真实”的“自我解脱”,是“用一些皂泡般的华美的幻象来欺骗自己和读者”,除了艺术上的和谐音律美外,“在内容上并无可取之处”。(凡尼:《戴望舒诗作试论》,《文学评论》1980,4),这些诘难和论断,对于雨巷来说,未免过于简单和苛刻了。

  雨巷产生的1927年夏天,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最黑暗的时代。反动派对革命者的血腥屠杀,造成了笼罩全国的白色恐怖。原来热烈响应了革命的青年,一下子从火的高潮堕入了夜的深渊。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找不到革命的前途。他们在痛苦中陷入彷徨迷惘,他们在失望中渴求着新的希望的出现,在阴霾中盼望飘起绚丽的彩虹。雨巷就是一部分进步青年这种心境的反映。

  戴望舒写这首诗的时候只有二十一二岁。一年多以前,他与同学杜衡、施蛰存、刘呐鸥一起从事革命的文艺活动,并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用他的热情的笔投入了党的宣传工作。1927年3月,还因宣传革命而被反动当局逮捕拘留过。“四.一二”政变后,他隐居江苏松江,在孤寂中嚼味着“在这个时代做中国人的苦恼”。(《望舒草·序》)他这时候所写的雨巷等诗中便自然贮满了彷徨失望和感伤痛苦的情绪;这种彷徨感伤的情绪,不能笼统地说是纯属个人的哀叹,而是现实的黑暗和理想的幻灭在诗人心中的投影。雨巷则用短小的抒情的吟诵再现了这部分青年心灵深处典型的声音。在这里我们确实听不到现实苦难的描述和反叛黑暗的呼号。这是低沉的倾述,失望的自白。然而从这倾诉和自白里,我们不是可以分明看到一部分青年在理想幻灭后的痛苦和追求的心境吗?失去美好希望的苦痛在诗句里流动。即使是当时的青年也并非那么容易受着“欺骗”。人们读了雨巷,并不是要永远彷徨在雨巷。人们会憎恶这雨巷,渴望出离这雨巷,走到一个没有阴雨,没有愁怨的宽阔光明的地方。

  2、表现惶惶不安的人和无法实现的理想这个蕴涵有时代特征的悲剧主题,雨巷这首诗,写一位沉醉于感情追求的青年,常常独自彷徨在悠长的雨巷,等待一位姣好的姑娘,因为姑娘的家就在雨巷的尽头。除了春雨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雨巷是寂寥的。抒情主人公希望逢着的这位姑娘,她结着愁怨,她家的篱墙颓圮了,她显然受到命运的打击;她惆怅、凄清、叹息、迷茫,但她没有颓唐,没有乞求;她是冷漠和高傲的,她仍然是那么妩媚动人,她在沉重的悲哀中没有低下高贵的头,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一样忍受着落到头上的磨难。诗人在这里表现了人的尊严和顽强的生命力。但诗人笔下的姑娘是感伤的,他拿丁香来比喻她。中国古诗里有许多吟咏丁香的名句,如“丁香能结雨中愁”,“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等等。丁香开花,在仲春时节,诗人们往往对着丁香伤春,说丁香是愁晶。丁香花白色或紫色,色香都不轻佻。丁香是美丽、高洁、愁怨三位一体的象征。丁香姣好,但易凋谢。丁香一样的姑娘,是做着脆弱的梦的姑娘,她的愁怨自然少不了。

  在长久的期待中,姑娘终于来了,在雨中哀怨,“她静默地走近”,有时两颗心灵已经接近于互相理解了,然而又终于失望了,“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终于从身边飘过去,二人间的距离又重新拉开。这两位彷徨者都得了同一种抑郁病,因而同病相怜。然而,正因为病症相同,不可能互相拯救,只得分手。他们是在彷徨,更是在彷徨中继续追求。从诗的更深的象征意蕴看,戴望舒诗中的姑娘形象往往就是他的理想的化身。他彷徨求索,就是为了寻找姑娘――理想。姑娘出现了,但是,“像梦中飘过”一样,只在面前一闪,转瞬便消失了,连同她的颜色,她的芬芳,她的太息与她的惆怅,空留下抒情主人公自己在雨巷独自彷徨。一切都是寂静的,雨打动纸伞,更增加了雨巷的寂寥。诗人就这样表达了追求美好理想的信念是徒劳的那种孤苦心情。

  在雨巷中,姑娘的形象带有悲剧色彩,抒情主人公――游子的形象(孤独的游子形象贯穿在戴望舒的全部作品中)也带有悲剧色彩。他的追求是那样高洁,带着理想化的色彩。他所期待的姑娘,既有深沉的内心世界,又有妩媚的魅力;既是姣好的,又是在磨难面前不弯腰的。然而,他自己又是那样地不易被人理解,他既不十分知道自己,也不是很深地理解对方;也许他期待的永远是心中的影象。因此,在理想主义的期望面前,他总是困惑的,怀有一种气质性的悲剧感。戴望舒熟读法国诗人魏尔伦的作品,就多愁善感的气质而言,他也接近魏尔伦。魏尔伦《无言的歌集》表达了巴黎公社失败后不知所措的知识分子苦闷沮丧的情绪,其基调是诗人的理想和他周围的肮脏生活相对立的悲剧感。戴望舒的诗则表现了从五四运动中幸福地飞腾起来的理想与淹没于血泊之中的1925年至1927年大革命现实相对立的悲剧感。他的诗虽然不是反抗和战斗的诗,但也不是环境的奴隶。人和理想,惶惶不安的人和无法实现的理想这个悲剧主题,蕴涵有时代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