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雾气笼罩住城市,一切都装饰上了一层白衣,树和电线都显得毛茸茸的。
初秋,雾气弥漫的大地上,像有层薄纱,把金色的田野、沉甸甸的谷穗、远近的小村,都笼罩起来了。就在你面前的白云,像绸带飘舞着,缠绕在树丛间,田地里,这世界仿佛是在幻觉中。
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宽大的窗帘。我的视线全被雾挡住了,好象在空间里就只有眼前这么大。我们坐在汽车上,雾钻进车窗,在人们的身边、脚下缭绕。路边的树木只能看出个黑影子。
起风了,那相对平静的雾海滚动起来,雾浪一个又一个地慢速翻滚着,犹如慢镜头中大海的汹涛。那雄狮、骆驼、孔雀、老虎,被风打散,卷着漩儿,打着传儿,依依恋恋地飘起来,飘起来。
开车在山间仿佛行舟在一条雾河,两旁的松涛声呼呜不住,轻舟一转,已过了万重山,回首再望,已看不见有雾来过,看不见雾曾在此驻留了。
雾越下越大。嘿!这雾可真大呀,我站在阳台上,就好像站在大海中一样,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那鼓楼在雾气笼罩下,朦朦胧胧的,好似仙境中的古城堡一般。十七层楼高的金陵饭店,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影子,但仍旧显得很巍峨。西面的清凉山在雾中飘浮着就像是海洋中的一座孤岛,它在雾中忽隐忽现,又像是天外的仙山。大雾阻碍了交通,汽车前进十分缓慢,就好像一只只大甲虫在爬行一样。这时候,整个城市沉浸在乳白色的雾气之中。
满山满谷全是乳白色的雾气,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汹涌着,翻滚着,吞没了山间的一切。
夜雾慢慢淡了,颜色变白,像是流动着的透明体。东方发白了,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云雾笼罩着新村,新村的建筑若有若无。说它有吧,看不出那些建筑和树木的整体;说它没有吧,迷雾开豁的地方,又隐隐约约露出建筑和树木的轮廓,随着迷雾的浓淡,变幻多姿,仿佛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