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废在咖啡厅,看她扬长而去。是的,很讽刺,分手于七夕,亦如执手于墓地。
他在笑。
没有人让他走,帅气的服务生,适时的收走他对面的卡布奇诺。他笑,只是笑。呵,爱情,在一个本子面前一文不值。
名为存折的本子。
该走了,他受不了,八方的目光,尽管之中没有嘲笑。起身,买单。老板破例打了七折。
出门,沿着街边店铺的屋檐,到超市前,买一包烟,火机。又匆忙跑到公交车站,却不是等车。
“咳咳……”刚咬住烟嘴,竟剧烈的咳嗽。于是猛然忆起,在一起的三个月里,她不许他抽烟。
他又笑了。
不知点烟几次,时光流逝。他瞥见一个老妪,刚翻完空荡的垃圾桶,向自己走来,步履蹒跚,白发湿乱,在风雨中发抖。他想走,脚下却无行动。滂沱的雨不让他离去,更重要的,他懒得再动,因为那颗心,千疮百孔。
“先生,您…您有钱吗”入耳是岁月的沙哑,入鼻是生存的恶臭。
“没有。”
若在平时,他也不会介意给几元钱。可现在,他的心濒临死亡,便无给钱的理由。
“先生…”
“我说了没有!”
他不耐烦的转过头,入眼的却非乞讨的贪婪,而是一枚一元硬币,被拿在给予的双手。四目相对,是浑浊,是清澈。
“先生,你站了好久,快坐车回家去吧,这样的天气待在家里,比较好。”
他楞住,盯着老妪的眼睛,仍然四目,但变成浑浊,与模糊。
他谢绝,轻言道谢,叫了出租。
回到出租屋,顿觉口渴,步向厨房。
他没喝酒,接了杯水,一饮而尽。
雨,仍然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