捯饬与拾捯是两个动词,北方俚语,东北最常用,意思分别为,装饰、修饰自己和收拾、装饰、修饰别人或物。造句说明。“这小姑娘挺会捯饬呀!”“你媳妇挺会拾捯你呀!”
捯饬这词有考,北京土语典,说“捯饬”一词,原为“刀尺”,说一个女人对发型、面容、衣着进行化妆,就说这个女子爱“刀尺”,后来进入文字,就写成“捯饬”。而拾捯这词便无从考证。
女人好捯饬,从上倒下从里到外。一个破头发今儿烫了,明儿拉,后个儿换个色儿,大后个再换个色儿,大大后个儿再修一下鬓角,一年下来,整头发钱够买个大件,下好几顿馆子。外边穿的置办体统的没啥,里边还扯啥,常看见在商场里女人们拿着胸罩、裤衩这顿挑呀,又是花色又是款式,脸大的还套在外衣上对着镜子照照,我就纳了闷了,一个那玩意不在家里,不在澡堂子里谁看呀?别说别人,我媳妇就超好捯饬,我姑娘一小屁孩也随她妈,好捯饬,每天早上娘俩经常为抢试衣镜掐起来,惊闻,我老妈年轻时也贼好捯饬。
在东北拾捯的同义词叫砸咕,多指父母装饰子女,配偶间相互收拾。拾捯看不出被装饰人的品味,但能充分体现装饰者的审美和被装饰人对装饰者的信赖与浓厚情感。小时晚儿我妈就不咋会拾捯我,一个小寸头,穿得灰头土脸,上澡堂子经常背着人换衣服,为啥,人家都穿“拳王”啥地,我可倒好,家做的大裤衩子。我媳妇她妈更不会拾捯她,她大学刚报道时在学校门前的照片婚后我看过,整个一赶海的小姑娘。怎奈,接受拾捯是一种尊重,是一种服从与信赖,其中是深深的浓郁的爱。现在我也不咋会捯饬,但却很会拾捯我媳妇和孩子,他俩的衣服有一大部分档次高、价格高的都是我买的,而且都是我一个人买的,有时候走在街上一看,贼不像三口人儿,整个一老炮子亲戚来看他们娘俩来了。
我天生型不好,仿佛一只猪有了特意功能站了起来,穿啥都看不出好赖来,所以我不好捯饬,虽然审美观点不差。索性不捯饬,只把脸洗干净的,穿身运动服,不用考虑裤线,更不用担心出褶。于我心中也不屑捯饬,用句挺装的话,大美无形而于心,用句粉碎四人帮后最时髦的话—心灵美。可我自知我是落伍的,因现在的社会重视捯饬,忒以貌取人,别不信,你要穿得人五人六的人家就高看你一眼,你要穿得水了水汤的,人家在心里多少有点看低你。
过分捯饬是没必要的,只要捯饬的得体、干净对人表示出基本的尊重,不影响市容就得。比捯饬更重要的是自省,修身,净化心灵。可想,龌龊的举止,粗俗的言语,自私狭隘的出发点,这样的人再捯饬也叫人咯蝇。拾捯倒是必要的,拾捯你的爱人,子女、父母,即便是与他们的审美情趣相悖也会换来欣慰、理解和笑容。但仅仅这样也是一种狭隘与拘泥,拾捯不单单限于穿着,感化、熏陶也何尝不是一种拾捯,用你的心去接近他,用你良好的品质、品格、品味去影响他,再让他也去这样拾捯很多人,想想,想想,社会不得好成啥样。
简单、质朴的捯饬自己,投入、真诚的拾捯别人,再让每一个朴实善良的我们携起手来,认真、审慎的来拾捯我们的社会,一切都会是美丽的,我们自己,我们身边的人,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