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终于强打起精神往山上溜达一圈。就这样又一次见到陶渊明,青瘦依然。白色*的长袍子整个儿就像要化掉的云烟。干瘦的大手用慈祥的姿态挽着我就走,讲究的胡须飘了过来,让我想起第一次在南山相见。
“老先生,您认识这里有名的陶渊明吗?”
捋着胡须,眯着双眼,苍莫淡然的望着南山的那一片菊花。“有名就得认识吗?年轻人啊,世上的浮云太多,终究是要飘去的。”
我奇怪的望着那一头白发,也就释然,跑进那一片土地;“不找了吧,帮你种种地。”
就那样简单的认识,一起喝酒,叙茶,一起爬山,一起种菊,和那一袖子清风,再牵着一头老牛在山水中畅游——
又见面了,举着那半壶薄酒,“木芽,人生得一知己该何当?”
“需尽欢!”
“好!走吧!这次仍便宜你,省得和我抢酒,呵呵呵呵——”
“这样看来,我是没有酒喝了?那上好的菊花酿啊!就不能赏我一点?”那是他用即枯的花一瓣磨炼出来的,勾兑着半山腰的清泉,取了老煤山黑炭,慢慢的熏蒸,再汲了中层的酒配上菊花粉,放到桃花溪下的石头下埋着。取上层的酒再熬上他三天三夜,勾兑上下层的老酒,放到菊花地里埋三年。取出来将两坛子和到一处,用干枯的菊花枝丫烧成热炭,围在坛边,放他三天三夜,醇香扑鼻啊。
“渊者深,明者透。你看我用得着和你转弯吗?”慈祥而平静的笑容。我默然的点头。
“这个啊,好什物,给你。”他从老牛的驼袋里掏出一包东西,一股青香扑鼻而来。
“茶——是酒菊仙?”
“哈哈哈哈,好个狗鼻子啊!走,吃吃看。”上次他给了我一羹,很是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