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蜀道难》(以后简称《蜀》),是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不朽名作,它所具有的艺术成就和感染力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关于它的主题,自中唐以来就千载纷纭,迄无定论。
愚以为,《蜀》言在写蜀地山水,意在写诗人在长安三年翰林生活的政治感受。它抒发的情感是强烈的,表达的是诗人的非同凡响的政治见解。所以,这不是一首山水诗,而是一首政治抒情诗。现试论述之,以就教于专家、学者。
为什么说《蜀》是写诗人在长安三年翰林生活的政治感受呢?让我们先从其西游西望(《蜀》云:问君西游何时还侧身西望长咨嗟)考证之。前人谓:自秦去蜀自可称曰西游;自秦望蜀中亦可称曰西望其实根据长安与蜀的地理位置,自长安去蜀当谓之曰南游,自长安望蜀中自应称南望。这有诗可证。李白的《剑阁赋》云:咸阳之南,直望五千里,见云峰之崔嵬,前有剑阁横断,倚青天而中开。咸阳和长安几乎在同一纬线,在长安之东。咸阳望蜀,诗人称之南望。那么长安望蜀亦应是南望。那么西游和西望的真正内涵是应重新探究的。如果我们以李白的会稽愚妇女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南陵别儿童入京》)和出门妻子强牵衣,问我西行几时归(《别内赴徵三首》)考之,《蜀》中的西游应是这些诗中的西入和西行。那次西行,诗人从南陵启程,时间秋季,到长安后供奉翰林。天宝三载赐金放还,遂取商州大路东归。返家称东归,故返家途中侧身望长安谓之曰西望。那么其中的君,好象不应注为诗人的一位朋友,也不能注为一种虚拟的方式,即实无其人,而是指西游之人,更不能注为唐玄宗;而似乎应注为作品的抒情主人公,就是作者自己。因为西行的是余我啊。这才和文中的方位方位词相榫。那么西游应指李白应诏入京那次长安之行(即历史上早以认定的那次)。所以《蜀》写的是他在长安的生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