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是伟大的,但是小时候感觉不出来,只记得母亲对我们非常严厉,甚至有些苛刻。
在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有作业,不仅是老师布置的,还有母亲“额外照顾”的,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是挑羊草,而且规定不少于2篮羊草,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羊、猪的,而且小队经常搞积绿肥,所以羊草也属于稀罕物了,要想完成这个“作业”还真不容易。
接着母亲上灶,我们就在灶口头烧火了,吃完晚饭后就开始做作业了,那时候晚上10点以后睡觉是经常的。
就这样到了初中一年级时,我还当上了班里的副班长,大概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我认为有老师太和气的因素,但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自控能力差。
每逢节假日,母亲还要求我们拾柴,比如在沟沿头掰乌丘茄晒干后用于烧饭。
记得我在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因病住院,需要从家里 拿一个热水瓶送到离家3公里远的医院去,那时候母亲因为舍不得误了工分,而让我放晚学后送去,在去的时候还有亮光,回家时天已经黑了,有点怕,特别是走到无人居住的地段时,更加害怕,为了给自己壮胆,只好频繁地拨动算盘珠弄出声响来,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通过,到家时气喘嘘嘘的冷汗一身。然而在1979年的时候父亲还是因病离开了我们。
当我们长大成人走上社会以后,通过辛勤劳动,生活条件逐渐好转之时,不幸再次降临,1987年母亲因过度劳累而病倒,至今都不能干重体力活。
在1989年时命运之神再一次捉弄了我,11月23号对别人来说,完全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灭顶之灾的、永远也忘不了的黑色日子,就是这天我从医生口中知道了“胸11脊髓完全性损伤”这个完全陌生的新名词,当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还天真的认为只是伤得蛮严重,以后不能干重体力活,恢复得比较慢而已,在医院一住就是半年多,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因为父亲(注,虽然是继父,但是对我的爱不亚于生身之父)还要忙于农活,所以母亲一个人在医院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如配药、请护士、泡开水、倒痰盂等等,当时在脊椎骨底部有一处像饭汤盆那么大的一块褥疮、深可见骨、一直高烧不退,医院也下了病危通知书,因为母亲的坚持,并按医嘱每天配合物理降温,每2小时帮我翻身擦洗,硬是把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还有为了尽量节省一点以及为我调节口味,每天需要到菜场自己买菜,然而到离医院1公里左右的大舅家烧好菜,再拿到医院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