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太阳将才把深厚的积雪融化,有点儿冷。我站发型屋门口望对面国家粮食储备楼顶上那棵小柳树,心想:“年来了,春天也来了,小柳树不知何时长大好些,这几年都是你让我望着信阳平桥最早的春色。”急刹车的声音很刺耳,我猛回头,瞧着老婆婆稳稳当当骑小三轮车上哈哈大笑。
老婆婆满脸皱巴皮还笑恁开心,我恼怒道:“丑八怪老太婆想咋啦?我站这儿望风景,吓唬我嘎子?七老八十还像小孩儿样嫌贱,讨厌!”我说着,朝老婆婆翻个白眼。
老婆婆笑得东倒西歪外,她笑够了,解释道:“妞儿,我不是没碰着你吗?说明我骑车技术高,有把握,就是想给你开个玩笑。其实,我离你五六尺远就刹车了,等着你转过来,问下路,你总是朝南望。”她亲切可爱的话语,像温暖的春风,把我心头满满的怒气吹得烟消云散。
我瞅着老婆婆满嘴只有三颗牙,门牙只有一颗,心想:“我说话恁难听,老婆婆还笑恁开心,真是个顽皮的老小孩!”又觉得好笑,想憋住不笑,手捂着嘴巴也没憋住,还笑喷了,唾沫星子喷老婆婆满脸。
老婆婆跳下车,用右手掌着三轮车把,用左手掌抹一把右脸,用左手背抹一把左脸,笑道:“我想问你,从这儿朝西走,离平西涵洞还有多远?”瞧着老婆婆拉满满一三轮车半干的竹杈子,我道:“您今年多大?有几个孩子?是谁叫出来搞活儿的?您先告诉我,我就对您说。”
老婆婆道:“妞儿,我给你说实话,没人叫我干活。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信阳市干清洁工,她工资太少了,还得买笤帚,买的笤帚都不耐用,浪费钱。我家住在平桥十八里,顺着平桥大道照直朝老东沿儿走,就能走到我那湾。湾里有个大竹园,砍的竹杈子送给我朋友,自己扎扫帚耐用些不说,扫地还干净。我嫌着没事,帮帮朋友,算是千里送鹅毛, 礼轻情意重!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