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有动笔了,新年伊始,元旦,单位值班,理理思路,依然没有灵感。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不写却又有所不甘,随性吧!
2015年就这么流走了,回想起来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切平淡若然,虽堆砌了几段文字,也是井底蛙见,聊无挂齿。不觉中2016年悄然而至,它踱着不紧不慢、不急不燥的步履,公平地给予这个世间每一个人,平添了一圈经历的年轮。年少的喜庆地长了一岁,年大的无奈地老了一岁,这世界唯有时间于每个人是公允的……
去看望年届九十的家父,一种无奈由然而生,稀疏花白的头发,蹒跚的步履,迟滞的思维,慢顿的言语虽不失乐观与幽默。但人确实老了,人生的无奈显于眼前,心也是酸酸的,除了每周带夫人去探望一下,聊以慰藉,别无它法。望着眼前的老人,心却想着暌违久远的那些少年往事。
成长于军营大院得我,自小所受的教育也是别类的,有别于农村,区别于城市,没有农家子弟的单纯、憨厚,没有城市子弟的那种机智,狡黠。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多是重义气、讲信誉,守规矩。这也于其生长的环境有关。
那是一个被围墙和壕沟围成一圈的大院,有着三个大门,一年四季有卫兵把守。一个通向机场,一个通向隔壁的工厂,还有一个通往围墙外的旷野,村庄和一条小小的集镇,说它是集镇实则是因其有一个供销合作社的小店,小店门口常年有几个摆摊的小贩,算作是聚了点人气,随着季节,守着瓜果蔬菜,瓜子花生随意叫卖。通往机场的大门,是父亲常进出的;通向企业的大门是母亲每天必走的;而我少年时期常走的,是那个出门便是田野,乡村和集镇的大门,要去隔壁寄读的子弟学校,这是必走的路,每天背着书包进出都会顽皮地挑逗站岗的“叔叔”。那哨兵是不能离岗的,佯装追赶我们,一群年龄参差的孩子呼叫嘻笑着逃遁去。大门隔着里外二个天地,外面的孩子对里面有着某种神秘,里面的孩子对外面的世界有着某些好奇和畏惧。周末或寒暑假囿于围墙之内,也有着孩子们的一番天地和相互间的规矩,对大院的印象中多是列队齐整行走的士兵或是嘹亮的军歌,就连色彩也是极为相似的。而围墙大门外却是另一番景致,有着广袤无垠的八百里秦川延绵于渭水畔;有着春夏之交望无边际的青纱帐;有着冬季天地相接的皑皑白雪;有着饮烟袅袅的村寨。在围墙外我认识了黄土高原的北方。那些塬上人家,那些穿着羊皮背心的汉子和小脚婆姨。学会了一口地道的陕西方言,能吼几句字正腔圆的秦腔。在围墙内我熟悉了军营大院。熟悉它的规矩,熟悉它的某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