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然,成了个文字匠。
有时候便不由得联想到与文字命定的前缘。
民间有句老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时候也常听母亲这样说我。于是便想,难道人世间,真有无可逃避的宿命?我并非出身书香之家,父母目不识丁,可我却从小对文字有天生的偏好。上学路上在小树林里解手,发现地上有片书纸也要捡起来看。有一次去舅家,看到堂屋方桌上有本没头没尾的破书,竟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上学认了几个字,便想应用一下,于是便把自家院里所有的树都写上名字。因为识字不多,不免有错别字:把“榆树”写成“愉树”、“桐树”写成“痛树”、“椿树”写作“春树”,引来姐姐一顿责怪,把我羞臊得面红耳赤。
我发现自己是个勤学好问的学生。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有篇课文
是京剧《沙家浜》的选段,其中有
一句唱词:“一觉睡到日西斜。”这个“斜”字我不认识,于是便在 课间问与我家沾点儿亲的老师:“赵老师,这个字念啥呀?”也许这位仁兄当时心情不好,也许和我一样不认识,于是厉声说:“不知道!”我当场给我弄了个大红脸,引得同学们哄然大笑。那时我脸皮薄,觉得下不来台,当时便哭了。
旁边一位女老师也觉得好笑,但出于师道的责任,或者母性的怜悯,边抿着嘴笑边说:“念‘xiá’。”现在看来,这位老师也念错了,但当时认为老师的话就是真理,老师怎么会念错字呢?何况我认识另外一个字“邪”,两个字总不至于同音吧?更何况,念“xiá”在唱词中押韵。后来想想,也许那位老师念得并不错,她读的是古汉语的发音,只不过后来中国语言文字发生了变化。要不然,唐代著名大诗人
杜牧在《山行》中怎么写作“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