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走了。我回望这个城市,真的不舍离开。有些恍惚,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了这里。我仔细梳理思绪,发现自己在去车站之前最想做的是去你楼下一望。
我知道,不只是在分别的时候,沉淀在心里的东西才倏地浮起。其实,它一直在奋力往上浮,只是理智一次次按下了它高昂的头颅。
我祈祷,我的到来没有扰乱你的生活;更祈祷,我的离去没有带走你一丝云彩。
我明白,你有一腔的情感和温暖想倾注给我。你希望,我能享受到所有的你认为好的生活。所以,你会一天带我吃两次海鲜,你说到学校就吃不到了;所以,你会带我玩儿了海底世界后还要让我玩儿极地海洋世界,你说我喜欢海就尽情玩儿一次。虽然,所有的过程你都表现得泰然自若,好像只是在尽地主之宜而已;虽然,你总想把自己掩藏起来,竭力表现的很客气;虽然,你很理智,从不轻易说出半个暧昧的字眼儿。但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平静呀,你掩饰不了眼底沉痼的落寂和忧伤。
本来,我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层窗户纸。我躲避见面,就是怕它被捅破。可是,当我听你说很孤单难过时,我真的心疼了,一种母性的本能真想把你拥在怀里,抚摸你圆圆的脑袋,给你温暖给你爱,让你哭泣让你放松。我决定了,去看看你。
五年未见,你怕我认不出来你,还特意告诉我你穿什么衣服去接我。其实,看见你那一刻我早已忘了你说的什么衣服,看见了就觉得是你来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判定的那就是你,虽然我眼睛近视得看不清对面人的五官。
在那两天里,看得出,你很高兴;也看得出,你的心一直在情感和理智之间徘徊。接我下公交时,我看得见你伸出的手又收回,虽然举动很小。你会时而真情流露,时而又以客气和礼貌来掩饰。你的心就像摄像机镜头,总是在不停的伸缩,拉进拉出,我在你的镜头中时大时小,时近时远。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像你一样?当看到你冻得发紫的双手时,我多想给你暖暖,可是我像你一样呀,伸不出手!我感到了无助,我想给你温暖,可突然发现我已经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