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望着眼前的这棵椿树,是啊,我们俩度过了二十六个年头,这二十六年来我在岁月里摸、爬、滚、打,改变了容颜。而你在二十六个年头,固守着着一方土地,春、夏、秋、冬,周而复始。
夜已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拧开台灯,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来打发时间,翻开一页,模糊的看了一下题目《你的对应树》作者刘心武。文章中作者举了几个例子,一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每年都要去西双版纳原始森林,亲近一株蓊郁的巨榕,他说观望抚摩那株巨榕时,意识的核心是一种说不清到道不明的情怀,有一种生命体之间对应的关系。另一个是中国女孩在异乡留学的故事,排遣不了客居异乡的孤独,偶尔在公园里发现一株中国海棠树时,他兴奋至极,他觉得自己和那株海棠树之间有一种相互慰籍的对应关系。她画了很多关于这株中国海棠树在一年四季阴、晴、雨、雪下的图画。最后写一位又年轻时代从南国迁移到北京现在已是暮年的老人了,每到夏天他都要人推着他远到恭亲王府花园去“望蕉”。因为他南国的故乡,处处都是蕉林,他小时以蕉叶代纸练习作诗填词。也许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的对应树,那或许是一种情结,一种寄情于物的情结,或是一种思念故乡和亲人的情结吧。
文章的最后写着这样一句话:还有的父母为新生儿栽下一棵树,发愿以后每年带着孩子来看望那棵树。读到这里,意识越来越清晰了,却又无端的生出伤感,合书沉思既而潸然泪下。朦胧的灯光下故乡的图面历历在目,不仅让我想起家门前的那棵树,在我出生那年,父母在门前栽了一棵树,这棵树的名字也并不好听,叫做椿树。每逢夏天,长出的叶子气味很难闻,而且树上经常会掉下奇形怪状的虫子。在我童年的时候很不喜欢它,从来不给它浇水。而且在我每次受到别人欺负受委屈的时候,回到家我就拿起棍子把它当成欺负我的人狠狠的打在它的身上,打累了,哭够了,气也消了。第二天一看椿树身上满是伤痕,在每个伤口都流出一种很粘象胶一样的液体。我问母亲那是什么,母亲笑着说:“那是椿树的眼泪,你受了委屈拿它出气,它受了委屈又不会说什么,只会自己流眼泪了,用自己的眼泪愈合自己的伤口。”每逢冬季,母亲粗糙的手都会冻裂,每次干完活母亲都要我吩咐我把椿树的“眼泪”拿来,母亲小心翼翼地粘在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模样,我以为那是世上能够治疗母亲粗糙双手伤口最好的药。每逢夏秋季节,椿树上生出可怕的毛毛虫,时不时的会掉下来,一不小心若爬在身上马上就会起一大片又痛又痒的红疙瘩。每次问母亲为什么不把这棵椿树砍掉呢,母亲总是笑着说:“这棵椿树来到我们家比你大了几天,他应该是你的哥哥。”“那我们邻居家的小东受别人欺负时,他的哥哥总是帮助他,为什么我受别人欺负的时候,他不出来保护我。”我用天真的眼神望着母亲等待着她的回答。“你每次用棍子打他,他也不哭也不闹,没有向谁告你的状,默默的承受着,你的小伙伴有象他这样的吗?母亲说完看着我,那时年幼不知道母亲说这些话的道理。就这样我的童年是在多病孤独中被岁月的小舟载去的渐行渐远。而这棵椿树伴随着我孤独的童年和在受委屈时用来出气的棍棒下度过了它的童年。我渐渐的长大了,去外地求学、工作,除了思念家里的亲人和故乡之外,渐渐地淡忘了门前伴随着我一起长大的那棵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