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是无尽的阶梯。一步一步的攀登,回望来时路,会心一笑;转过头,面对前方,无言而努力的继续攀登。
两年前,我和好友s去参加一个电影发布会。坐在观众席前排的时候,台上有一个姑娘一直盯着s笑。
她只是一个配角,就是那种长长的名单里要滚动很久才会有她的名字。全程,她和所有配角一样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主持人介绍到他们的时候,几乎是还没等观众的掌声响起落下就结束了。在横成一排的演职人员里,她站在最角落的位置,是最不起眼的人。
她对s笑的时候,s说,她也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似乎以为是演员的职业性,站在台上就自成表演地微笑,这从开始到谢幕。发布会结束,那些成了明星的演员早已被记者团团围住,不留缝隙地把其他人挤下了台。而她与其他人一起笑着走下台。她在门口的时候拦住了s:你好,还记得我吗?
s近距离地看她,才认出她。粉妆之下,我也记起了那一年她的容貌,好像比现在要清澈一些,也朴素一些。
七八年前,我和s去剧组玩,当时在拍一部电影,名字我不记得了,至少最后没有在我的城市上映。那一天正好召开见面会,台上的主角、配角站成一排,所有的演员享受着镁光灯,所有的影迷也享受着这一场近距离的面对面。台上许多人,其实是叫不出名字的,但你也知道有一种假性的疯狂叫做与明星拍照。而记者所有的相片都对向了舞台。
那一年的她还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她安静地坐在台下,周围围着一群摄像大叔,熙熙攘攘,把她埋了进去。可她一直对着台上笑,其实,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在每一个主角或是配角名字出现的时候,她又礼节地拍手。你知道什么叫不卑不亢吗?就是当你发现所有人都不在意你的时候,你依然用自己想象中最美的样子回应。
s说:我要和她拍照。s举起相机扔向我,她当时很意外,往旁边一挪,给s腾出半张椅子,她们使劲地凑在一起,我记得当时她是挽着s的,或许在许多人眼中,她们都只是路人而已。
她们跳着抱在一起。在大厅之外,听着她寒暄着许多事,我知道她每年要辗转10多部影片,前些年拿着并不高的收入,住最简陋的房间,有时累到洗衣服的时候睡在洗手间里。最长的记录是5天只睡了12个小时。有时为了捕捉一个镜头,不得不整宿不睡。她说:有时也会觉得很累很辛苦,不过,所有的工作都不可能有一蹴而就的成功,大多数人的成功都是需要一天天慢慢努力,慢慢熬的。
s后来与她留下了联系方式,s说:她现在慢慢有了更多的机会,名字出现的机会也比从前多,我一点都不意外。我时常看到她在凌晨两三点更新朋友圈,看到她不停地辗转在不同的城市,觉得那么努力的她,配得上现在的一切。其实,我永远记得她坐在台下为别人鼓掌的样子,也记得她站在台上又笑得灿烂的样子,这一步之遥,她走得足够努力,才跨过去的。
其实,人生多少如一场剧,所有高潮迭起之后,好像比从前有更完美的故事可以继续。而我们每个人的生长轨迹都是不同的,无论放在哪一种环境,你都会发现,自己在成长的路上,从来没有那么笑意盈盈过,而那些曾经让你委屈和心酸的事,最后都变成了华丽转身的序幕。
前些日子,我的好友群一直在讨论一个问题,碰上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又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人怎么办?那阵子,无非是其中的一个姑娘遇上了人生的瓶颈——与一个同事有了矛盾,于是在有限的空间里成了形同陌路的人。这自然是最尴尬的,所有抬头不见低头见,是躲也躲不过去的。这也直接导致她开始厌恶当下的工作。
当时,我想到的是工作的第一年,一个老领导与我说的话,他的大意是:七平八稳的样子,是不可能成长的,你永远要记得,只有走过足够多的路,见过足够多的人,做过足够多的事,才会真正长大。
后来,我慢慢感觉到,成长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件事是我刚工作的时候,因为一个表格的数据错误,不得不来回开20多公里路,重新敲一个印章。但我记得那一天,领导面对我失望的表情,因为这是一件最简单的工作,可我却错得离谱,用他的话说:感觉不如一个初中生。当时,我一个人在车里大哭,年轻的时候,对许多事会敏感,比如对他人的评价,比如战战兢兢地面对新的工作,生怕出错可真的出错了,又比如被否定。可又没办法,于是一边哭,一边回单位改资料。而从那以后,我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每一次都反复校对,在有限的能力内保证正确。
我时常觉得,许多时候,生活就是一场跋山涉水的旅行,你慢慢地,就会遇到许多从未遇见的人,碰到从未遇到的事,你手足无措,甚至垂足顿胸,可你知道,是一定要走过去的。待走过这一段,你也会慢慢开始摸索出一条条道路,而这些路只是属于你自己的,是别人走也走不了,学也学不了的路。
当你年轻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从来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没有谁的成长是容易的,人生所有的答案其实都在路上。
而你在多年之后,再回忆过去的自己,才会知道,如今的你就是过去的一场蜕变,而这一切真的是好不容易。
关于成长的励志哲理美文篇2:“成功”不过是很差劲的老师,我更相信“失败”
作者:陈文茜
2015年3月,我与李开复进行对谈,当时他已罹患淋巴癌第四期,他说,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与反省,不是拿了全美最top的资讯工程博士,或者成为google中国区总裁,而是获知罹癌那一刻。
那一年是2013年,他才刚获美国权威杂志颁发的“百大思想人物奖”,带着自嘲,李开复说:“还很高兴跑去美国领奖。”没多久,2013年告诉李开复,他得到的最大奖项是:“淋巴癌,第四期”“毕生不能根绝”。
那一年,他五十三岁,离“青春”一段距离,名片上apple、microsoft、google前全球副总裁、中国区总裁……没有一项头衔救得了他。“癌症面前,人人平等”。
那一年他开始反省自己的人生,真正有了最深刻的“创新思想”:除了养病之外,他把大多数的时间留给家人。那个每天滑啊滑的手机,偶尔玩玩,彻底失宠,不像往日贴身携带。曾经一天发二十条微博,夜里回三次email……李开复说,他曾自豪的“效率”,现在变身为亮晶晶的肿瘤在他的肚子里。
所以在人生中,“成功”永远只是人生长路中的一段,而且是“相当差劲的老师”(bill gates语)。无论你的身份是企业家、政治人物、国际舞者、大作家,或是千万亿万人迷的演员、创作歌手;失败,会教导你一些事;成功,反而会误导你做错许多事。
所有舞台的灯光在结束时都会熄灭,所有“努力”“侥幸”“机运”得来的“成功”,未尝不是如此。我曾与十几位在各个领域的梦想践行者分享他们的故事,每一段他或她的故事,都是从“苦熬”开始,都是从“失败”走来。
许芳宜刚获得马莎·葛兰姆舞团录取时,还不会英文,也不知如何打国际电话向父母报喜讯。在纽约街道她无意识地走过来,又走过去,最终站在林肯中心旁,喜极而泣。舞者以熟悉的脚趾不停地行走,交互来回,告诉自己,那么遥远的梦想,那么大而冒险的冲动,一切竟已成真。然而她的哭泣,没有终点。
黄皮肤及东方人的身体,使许芳宜在舞团中登上了“首席”,也登上了《纽约时报》艺术版头条,但仍无法站上主要舞台。她曾大哭,不服气地问自己“为什么”,最终擦干眼泪,决定离开“庇荫”的国际大舞团,再度冒险地与世界一流编舞家合作,单独闯荡国际舞台……那个代价是:她往往一个月跳三支不同的编舞,往返飞行几十个城市,舞台上精准完美演出后,在深夜浸泡乌青受伤的脚趾,然后第二天天未亮,提着行李,又一个人孤单奔向机场,走向下一个舞台。
五月天成团之前,阿信待过地下乐团,而同团马莎的妈妈在我访问阿信前,告诉过我儿子加入“五月天”的往事。“他们在学校时那么相信自己,兴奋地唱着、演奏着……而每次我离开,想着他们可能空白的未来,转身回家的路上,总是流着泪……”
还有……创立“云门舞集”,解散复又站起,林怀民始终挣扎着他的舞蹈梦;几度人生更迭,时而被“体制逐门,时而被奉为“大师”,蒋勋更体悟“舍得”与“舍不得”;凭借勤勉细心努力攀上人生“高峰”却遭遇癌症,严长寿反而是更珍惜仅余的生命;曾经无路可走到现在拥有无数歌迷支撑,周杰伦始终未忘“初心”,始终“战战兢兢”……
这些“失败”与“成功”的故事,让我们深刻思考“青春”。
什么是青春?二十到三十?十五到二十五?二十至四十?依照日本文学家三岛由纪夫的定义:青春就是未得到某种东西的心理状态,于是形成渴望,形成憧憬,形成可能性。尽管眼前埋伏广袤的原野和恐惧,尽管还一无所有,但在幻想中,却感觉自己拥有一切。
所以,青春无关年龄,有关恐惧和计算,有关安逸与逃避。因此若你才二十,已没有了幻想,你的人生其实已经没有了青春。若你已六十,你仍在创新,仍想改变拥抱新的生活方式,你还“青春”!我常常看到“不快乐的年轻人”,心疼也心憾。青春多么珍贵,一去不复返。对我而言,“最贫穷”的青春,莫过于怠慢。怠慢拥有人生最美的青春,怠慢可以闯荡天涯的机会。
或许此刻“青春”的你正接收生命从开始萌生到稳健成熟这期间的种种苦恼、挣扎、失望、贫穷、焦虑、怨仇哀伤,但你也容纳了它们的欢乐、得意、胜利、收获和颂赞。生命的过程本来注定是由激越到安详,由绚烂到平淡。一切情绪上的激荡终会过去,一切色彩喧哗终会消隐。如果你爱生命,你该不怕去体尝,甚至珍惜那激越绚烂的快感。
罗曼·罗兰有句惊人名言:大半的人在二十岁或三十岁,“就死了”!因为人一过这个年龄,他们只变了自己的影子。以后的生命不过是用来模仿自己的,把以前年轻时代曾经说过的,曾经做过的,曾经想过的,曾经喜欢的,一天天地重复,而且重复的方式还越来越机械,越来越荒腔走板。
在已错过青春的人眼里,青春是无限的可能;在困守于青春、茫然愤怒的人眼里,青春是一种缺陷。人们初次品尝青春滋味,并不知道只要抱持幻想,贫穷的滋味也是甜的,而永远离别青春后,对青春的渴望、遗憾、追念……那个滋味,即使坐拥财富,还是苦的。
青春是一棵树,只有爱与希望才能成为它的根,扎扎实实地扎根入土里,智慧与愉悦的枝叶,才能使你的未来人生招展,无论是面对风雨还是身处蓝色天空之下。
愿你永远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