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乡村的散文
我的姨娘家在美丽而富饶的乡村,今年过暑假,我去了姨娘家,那里比城市空气清新,水产丰富,河流清澈,四面绿树,美不胜收。
姨娘家真好啊!苹果树在后院种了好几株,现在还没到硕果累累的秋天,苹果树上结出豆子般的小花,丝瓜藤上的丝瓜,又细又长,绿油油的。
近处,一棵棵大树挺直身板、抬着头,密密麻麻的树叶透过一丝日影,生命特别旺盛。远看这些树木就像一名名威武的士兵,保卫者这里的一花一草。小草碧绿极了,头上戴着一滴滴露珠,在骄阳似火的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小草像个高雅的舞蹈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舞姿优美、迷人极了。远处,花儿正在比赛快来瞧瞧!花的种类真多,就像天上的星星数不尽。红的如火、白的似雪、粉的像霞、黄的赛金,美丽极了。阵阵芳香扑鼻而来,一定会令你陶醉其中。
傍晚,一轮明月带着忧愁的玫瑰花香,悬在蓝蓝的天空上,月光在树林里流淌,静谧得只能听到风吹着青草的“沙沙”声。夜深深的睡了,柔美的月光轻轻地抚摸着树丫子,落下细碎菊花般的黑影,给人一种温馨之感。我走在田间的小路上,一低头惊讶的发现一朵粉红色的小野花,朴素而渺小。摘下它放在手心,不禁感到造物主的伟大。这月色轻柔的像湖水,隐约的像烟雾。西边隐隐约约传来虫鸣的“啁啁”声,东边又传来一两声“汪汪“的狗犬声,像粗鲁的莽汉,打破了夜的沉寂……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在院里放上一张桌子,全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其乐融融。有的人干脆端着碗,走出院外,一边吃饭,一边和邻居们畅谈着一天的劳动收获,展望着今年的美好收成。乡村人晚上出来散步,借着朦胧的月色,欣赏着眼前一片绿油油的庄稼,月亮便成了他们忠实的伴侣和照路灯。孩子们往往喜欢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个小草,仰望夜空,唱着一支古老的歌谣:“长亭外,古道边……”不必想任何烦恼,在悠闲中消磨时光。姑娘们则是东瞅瞅,西看看,羞羞答答地溜到柳林池塘边梳洗容颜。
美丽的乡村游说不完的美景,乡村,是大自然一派独特的美丽风景。
秋天,天高气爽,给五年级的学生上课,一时心血来潮,问学生,秋天是什么颜色。大家用一种色彩,形容秋天。我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黑色,因为秋天也常刮风、下雨,气候异常,乡村还经常停电,整个乡村陷入黑暗之中,黑色代表我心中乡村的色彩。
就同样的问题,问学生,请他们选择一种颜色,代表心中乡村的颜色。学生显得很兴奋,他们的答案也五花八门,乡村色彩明丽,五颜六色。他们有不同的选择,红色、蓝色、黄色、绿色、粉红色、金色等,但没有人选择黑色,而我进一步让他们说出理由。
选择绿色的桂萍说,乡村的一切都是绿的,绿的树,绿的草,绿的山,绿色的茶园,大地都是绿的,绿色是乡村最普遍的色彩。绿色,无疑是乡村最具代表性的色彩,绿色的乡村。
选择蓝色的豪斌说,乡村的天空是蓝的,倒映在小溪里的水,也是蓝的,他笃定乡村是蓝色。选择红色的威远答,傍晚时分,乡村的天边燃烧着红霞,红的耀眼,太阳也是红的,他坚定相信乡村的颜色是红色。轮到选择黄色的爱茹发言,她说,他每天都可以看到路旁金黄的稻谷,沉甸甸的稻谷是金黄色,土地是黄色,他的答案理所当然是黄色。
还有其他答案,或粉红,或青紫,色彩斑斓,展现出别样的乡村,异样的色彩。孩子的答案没有错,他们的答案够精彩,他们的答案,不仅仅是书上的描述,也是现实中的存在,他们寻找到了,而却被我遗忘,我只认定乡村的颜色是黑的,那是多么的狭隘!
乡村五彩缤纷,并不是单一的色彩,唯一不同的是,学生的答案,充满阳光,暖色调,给人明亮的感觉,充满温暖和希望,而我的答案,显得暗淡,灰色调,是凋敝的乡村,没有希望的乡村。学生代表着希望,而我充斥着失望。他们的内心明朗,而我的天空晦暗,他们的乡村,争奇斗艳,而我的乡村,色彩单一,这也应了那句,他们代表未来,而我代表过去,代表没落。我的心是死的,他们的心是活的,他们代表着乡村的朝气和希望,也让我看到了未来。
每年夏天,当知了开始在树上不停地嘶鸣的时候,一年一度的盛夏便开始了。
每当夏天来临,广袤的大地就是陷入蒸笼般烫热的时候,家乡的人们便把一天分作“三晌一早”。黎明至早饭(早晨4、5点到8、9点)叫“清早”或“早起儿”,早饭后到午饭(上午8、9点到12点)叫“前半晌”,中午12点到3、4点叫“晌午”或“晌午头”,下午3、4点到6、7点叫“后半晌”。
炎热的夏季,早上太阳一出来便是热气袭人,即使什么也不干也会汗流浃背。所以,这个时候下地干活都要起大早,一般在五点左右就到田里去了。要是再勤快一点的话,三、四点天空麻麻亮时就下地了。大家要赶着大太阳还没有晒上来,趁着早上的一丝清凉,到红薯地、花生地里去拔草、翻秧,或是到自留地的小菜园里拢畦、搭架。埋头紧干的时候,脊梁上越来越热烘了、身上的汗珠子越来越密集了,就知道这一清早该收工了。
回到家中汗如雨下地草草吃了早饭还不能休息,因为里沟和河边的稻子该蹬二遍或三遍了(为稻子松土除草)。原本想到水田里蹬秧会凉快和轻松一点,但等下到田里才知道这活也是很辛苦的:赤脚把秧苗根部的泥土生生地翻一遍(松土的同时把杂草盖到下面),不大一会儿就会叫人的双脚麻木难忍;在蹬泞泥土的同时,还需要时不时地弯下腰去,把长高了的、夹杂在稻稞中的稗子等杂草认真地拔除。而每一次薅拔,双臂、脸面、脖子及其胸膛等肌肤,都要和刺辣辣的稻叶亲密地接触。亲密接触的直接后果是,有血有肉有知觉的肌肤火辣辣的痒痛;因薅拔的稗子等杂草较大不能埋于稻稞下的泥土,还需要将其缠好使劲扔出田外(防止在田间复活)。抛扔一次挺好玩,甩的次数多了不仅弄得满身泥水,而且也叫人双臂酸痛不已。干的虽是蹚水的活,头上的太阳却是火辣辣发烫。戴上草帽闷热,摘掉帽子火烫。穿着衣裳捂热,脱去衣裳刺拉……一晌下来叫人急头怪脑、浑身瘫软。
急头怪脑、浑身瘫软赶回家,先是来上大半瓢井拔凉水也或水芹菜(或鱼腥草、野竹叶、夏枯草、鬼圪针)等清热解毒、祛火防暑的“蒿草”熬泡的、凉透的“凉茶”。等胸中通泰了才端起海碗,蒜汁捞面条、红薯面花卷馍也或玉米面饼子等,不管三七二一地美美地吃上一通。
正午的大太阳高高地悬在天上,火球般烘烤着大地。各样庄稼和树木全都病了似的枯蔫蔫耷拉着,房荫树荫以外的地皮滚滚发烫。这个时候别说下地干活,就是在太阳底下走路也会热晕的。父亲、兄长们挥汗如雨地山吃海喝一通后离开饭桌,望一眼火辣辣的阳光咒骂道“该死的日头,是个煤球也该烧透了。”于是,乡村盛大的歇晌开始了。家乡人说的歇晌也就是城里人的午休,但城里人的午休不分春夏秋冬,而家乡的歇晌只限于盛夏。
歇晌最先起自于最先丢下饭碗的父亲们。他们抹着不断线的汗珠子,不拿扇子、不带铺盖、甚至连个枕头也不找,赤裸着上身、趿拉着鞋子,不洗也不涮,直接去往门楼下的柴床轰然倒下。门楼下或许有风或许没风,但总是不大的功夫便鼾声震天;已经成年的哥哥们呢?刚刚成家的自然是粘着花嫂子,回到刚配了新床、新席、新枕头的屋里去了。两人都不嫌热,可能是他们的屋子叫新房吧;未成家的则是揭了床上的烂席片,去往房前屋后的大树下或树林中,侧侧歪歪地席地或就石而卧。虽然闻不见鼾声,但看到睡相很难看时,他们已经“睡死过去了”,任凭五雷轰顶也难以醒来;待父兄们都“倒下”了,爷奶们这才拿了名义上破扇子,有意无意地说着似懂非懂话儿,回到与他们年龄相仿或比他们年龄还大的老屋躺下。躺下也睡不着,只是为了响应这盛大的歇晌。
父兄、爷奶都歇了,大姐小妹也跑邻家闺蜜那疯去了。忙了大半天的母亲才随手拎把小凳小椅,来到父亲酣睡的门楼下,赶做一年到头都做不完的针线活。原本是打算好了要赶出多少多少活的母亲,在父亲如雷的鼾声诱惑下,不大一会便栽起嘴来(打盹),以至于手中的针线活散乱地落在地上;火辣辣的太阳,在没有一丝云彩的大天上无拘无束地放射着光和热;屋檐下从来没有吃饱过的老黄狗,半趴着血舌头吐到最长;树荫下的牛儿们眯着眼,大嘴巴一下一下不停地咀嚼着;树梢的知了像是捏着脖子的大手一直不曾松开,始终声嘶力竭地“咧咧”着……就这样,整个乡村还是在光天化日下沉寂了。
一切都沉寂了吗?不,一群浑身是劲的半大屁孩们,正趁此大好机会溜出了家门。他们偷了母亲的缝衣针,在灯头上烧红握个小钩,再用母亲拆被子拆下的长线把它系到一根半截不长的竹竿上。然后,扬眉吐气地扛了这亲手做成的钓具奔往村外的稻田地。来到稻田埂上,他们随意地撕一片黄灿灿的北瓜花儿、胡乱地挂在缝衣针做成的小钩钩儿上。轻轻地吊入稻垄里一上一下地一提,就有肥大而鲜活的青蛙被长长的细线提上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是一大串;更有胆大家伙们忘掉了大人们“晌午头鬼露头,晌午错鬼推磨”的谆谆教诲,一窝蜂地奔向河流、潭涡也或堰潭、水库,去疯玩那他们最最高兴的戏水、游泳也或“猪打泥”。
乡村的午休不像城里有时间可以午休。而乡村的歇晌会一直到,看不见走动的太阳偏西,甚至快要落山了方才结束。打了无数个盹又始终不肯躺下的母亲,看着西屋阴凉的宽度,试试摸摸地叫起“睡死过去”的父兄。不胜厌烦的父兄起身后不洗也不涮,喝上大半瓢凉水、戴上草帽或名义上草帽,便开始了“后半晌”的劳作——干渴了很久的庄稼、蔬菜们,正眼巴巴地盼望着他们的到来!
这便是乡村的盛夏,是俺曾经亲身经历和感受的乡村盛夏。虽然肌体有点辛苦,但心脑可是轻松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