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北方温和的小城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这场雪让我读懂了宽容。
雪天一忍
早晨,自然醒,使劲伸个懒腰,打个大大的哈欠,套上衣服跳下床。放眼窗外,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大雪飘飘扬扬,漫天飞花。我抹了几把脸,就冲下楼去,我要漫步书店。
出门不久,冷不丁一个不明物体“嗖”的飞来,我躲闪不及,撞了个正着,右半边脸瞬间冰凉,眼前一片白,原来是个雪球,等我抹完脸上的雪,那“肇事者”仅给我留下了一个背影。怒火燃起,撒腿飞跑,追上了那背影,一把扯住了他,准备和他“大战一场”,但看到的是他一脸的歉意,听到的是叠声“对不起”。我松开了他,摸摸自己冰凉的脸,忍了!他陪着笑脸,点头哈腰,一个劲的道歉,如此,只能放了他,继续前进!
雪天二忍
来到十字路口,一辆山地飞驰而来,并突然来了个“大漂移”,地上的泥水“哗”的一下溅到了我的牛仔裤上。
我怒火中烧,烧得他想逃,可前面车水马龙,后面自行车如蜂拥,进退两难,无法脱身。他红着脸,期期艾艾:“对—不—起,真—对—不起!”这陪着小心的话语,使我的火气消了大半。不少路人看着我们,我无奈地说了一句:“唉,算了,下回注意好了。”
“山地车飞行者”越发不好意思,他不停地挠着后脑勺,一副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的样子,惹的围观者笑出了声。几个路人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有些莫名,是不是我的忍让泯灭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想到这,我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车流退去,我冲那“山地车飞行者”摆摆手,他回应着,走了。再看,果然他骑得慢了,我胸中的一口闷气消散了,轻快地穿过人行道,向书店进发。
雪天三忍
“终于到了!”我推门进去,抽出一本,读了起来,越来越热,索性脱了外衣,放在存物架上,继续遨游书海。
忽然,门“哐”的一声巨响,引得大家都抬头,只见一个小男孩顶着一把湿漉漉的雨伞,风风火火闯进。发现大家都在注视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慢慢溜往漫画区。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了,该回家了。走到存物架前,不由愣住:我的外衣,湿乎乎,皱吧吧,像个受委屈的老头,正等着我为它出气。一把湿漉漉的伞正压在上面。愉悦的心情一扫而尽,拿起雨伞,恨不得折断它,我愤怒的低吼,招来了大家的关注。伞的主人,那小男孩“蹭”了过来,害怕地瞅着我,看着他稚嫩而紧张的面庞,我长叹了一口气,放下雨伞,穿上湿漉漉的衣服。唉,忍了!
小男孩见我放下了伞,感激地往前凑了两步,想说什么又没发出声。我轻拍了一下,低声说:“以后注意,别再这样冒失了。”他用力地点头,拿起伞,小心的立在了储物架的最低处。我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书店。外面的雪更大了,我没带伞,还穿着湿湿的外衣,可却有着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走在路上,慢慢思索,这雪天的忍让,似乎使一切都和以往不同了。我好像明白了一点:怨恨只能让人生活在黑暗之中;而宽容,却能让心灵获得自由、解放。宽容别人,就是善待自己。如果,社会上多一些这样的忍让与宽容,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定能更加美好。
冬天的记忆莫过于雪了。因为雪是冬的象征,春的使者。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雪,妆点着冬的容颜。无忧无虑的雪,代表着冬天的个性。
新年前夕,欣喜地看到了故乡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漫天飞雪敞开它无垠的胸怀,把我揽进洁白的世界里,倍觉它的美无以伦比。高楼、矮房托着或厚或薄的雪花,原本坚硬的各色墙壁,徒然生出了难得的温柔。那些已经掉光了树叶干瘦的虬枝,雪花使它们在苦难了多日之后,忽然变成了慈眉善眼的天使。雪,使呆板萧杀的朔冬一下子生动起来了。
来到郊外游人如织的国家森林公园黑山,置身于茫茫雪原。仿佛把自己还原成了苍茫天地间的一个小黑点,静静地停在这里。如果把这雪原看作一个世界,那成千上万的游人就是空中撒下的无数雪花。那些漫天飞舞的雪花,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我喜欢这种感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一种远离喧嚣的静寂,一种无拘无束的放松。顺着游道漫步,只见那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已经覆盖上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地毯。她们是那么纯洁无暇,那么晶莹剔透,看得真叫人不忍心把脚踩上去。轻轻飞舞的雪花,如蝴蝶一般,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她迈着轻盈的舞步,踏着舒缓的节奏,披着素洁的纱衣,为我们的世界梳妆打扮来了。而空气却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安静下来了。静谧而安详的大地,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
是雪带给我们一次次的欢乐,和童话般世界的感受。在这个银妆素裹、耀眼的洁白的世界里,我喜欢将自己的头昂得高高的,任柳絮般飘舞的雪花落在脸上,化成细水,流入脖颈,感受那透心的凉和彻骨的寒。我喜欢看下雪后那满树的银白,在树下穿行,听着脚踩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喜欢那被雪压弯的枝头,只需轻轻一碰,雪花便纷纷扬扬飞下,散落在头上、身上,那直入发梢的清凉,那浸满脸颊的洁白晶莹,和着躲雪的串串笑声;我喜欢看那无数形象各异的雪人,在房前屋后、在花前树下、在田间地头……喜欢雪中嬉戏,相互追逐伴着雪球的飞舞,满身的雪花和冻痛的手,在雪白的世界里,留下天使般的笑声。
看着铺天盖地的雪,我忽然感到,雪,是一个变化着的谜团,是一丛走不出的困惑。从儿时的回想、青年时的回味,到中年的感悟,思绪就像雪花一样,一朵朵、一团团地飘洒开来……
记得小时候,每到冬天,纷纷扬扬的大雪都会飘上好几天。那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在雪中细数雪花的棱角,看雪飘飘洒洒,漫天飞舞,感受着雪花追风的情怀,悉听着春天的脚步声。那个时候的雪,在我的眼中,是多么好玩啊。在雪地里奔跑、跳跃、滑行。摔跤,摔得浑身是雪也不知疼不知冷;滚雪球,脚踢手推使尽全身气力不知道累;堆雪人,给它带上自己的帽子,再安上一个红辣椒的高鼻子;打雪仗,抓把雪握成球扔在小伙伴的脸上,哈哈大笑之时,冷不防背后被谁塞进一把雪,缩脖子蹦起来一幅急相。小脸冻得像红苹果,小手冻得像红萝卜,没有忧愁,也不知道烦恼。即便是哭,流的都是热泪,没有悲伤。天真无邪的童心,纯真烂漫的童年,就像那被大雪封裹的世界般的洁白、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