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普希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春天,春天,爱情的季节,
你的来临对我是多么沉重,
在我的心灵里,在我的血液里,
引起多么痛苦的陌生,
一切狂欢和所有的春光
只会将厌倦和愁闷注入我的心。
请给我狂暴的风雪,
还有那幽暗的漫长冬夜!
在夜色沉沉的树林里你可曾听见
一个歌者在歌唱苦闷和爱情?
清晨的时刻田野里万籁俱静,
芦管的声音单谓而又凄清,
你可曾听见?
在荒凉昏暗的树林里你可曾遇见
一个歌者在歌唱爱情和苦闷?
他有时微笑,有时带着泪痕,
还有那充满烦忧的温顺的眼神,
你可曾遇见?
倾听着那轻轻的歌声,你可曾叹息
一个歌者在歌唱爱情和苦闷?
当你在树林里看见一个年轻人,
接触到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神,
你可曾叹息?
透过一层轻纱似的薄雾
月亮洒下了它的幽光,
它凄清的照着一片林木,
照在林边荒凉的野地上。
在枯索的秋天的道上
三只猎犬拉着雪橇奔跑,
一路上铃声叮当地响,
它响得那么倦人的单调。
从车夫唱着的悠长的歌
能听出乡土的某种心肠;
它时而是粗野的欢乐,
时而是内心的忧伤……
看不见灯火,也看不见
黝黑的茅屋,只有冰雪、荒地……
只有一条里程在眼前
朝我奔来,又向后退去……
我厌倦,忧郁……明天,妮娜,
明天啊,我就坐在炉火边
忘怀于一切,而且只把
亲爱的人儿看个不倦。
我们将等待时钟滴嗒地
绕完了有节奏的一周,
等午夜使讨厌的人们散去,
那时我们也不会分手。
我忧郁,妮娜:路是如此漫长,
我的车夫也已沉默,困倦,
一路只有车铃单调地响,
浓雾已遮住了月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