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是中国作家路遥创作的一部百万字的小说。这是一部全景式地表现中国当代城乡社会生活的长篇小说,以下是小编收集的读书笔记相关内容,欢迎查看!
兰香马上就初中毕业了,与时下家长们把孩子中考当做天大的事情不同,兰香面临的却是要不要继续升高中的问题。
事情是明摆着的,家里的光景烂包的一塌糊涂,老奶奶瘫痪在炕上,大哥又刚刚结婚,还要添人进口,即使二哥念完高中回家劳动,也没办法支撑这一大家子,哪里又有钱来供自己读高中呢。
再说,就算读完了高中,又能怎么样呢?还不过是拿了个纸片片(毕业证)回到农村劳动,找机会嫁人、生娃、拾掇家……与母亲和姐姐兰花比,自己算是幸运的,起码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既然结局一样,干嘛还要给家里添麻烦,浪费钱呢?尽管不舍,从小懂事的兰香还是下定了不再读高中的决心。回家劳动去呀,还可以帮持家里一把呢。
可当她把这个决定跟父兄提出来的时候,大哥少安站出来,亲切而坚定地摸着妹妹的头说:怎么能不上学呢!初中毕业后还要上县里读高中哩。爸爸、我,和你二哥,三个人劳动,还供不起你一个人?家里的光景常年就这么穷,也不差你一个人的花费。你放心读你的书,只要你能把书读出来,我们就是卖尽家当,也要把你供到头!
再能说什么呢?兰香一颗年少的心被亲情的温暖紧紧包裹着。她暗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父兄的期待。
这一段描述的场景可能对时下的年轻人很陌生,现在很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女了,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兄弟姐妹。即使在农村有兄弟姐妹的家庭,也往往各自外出打工,天各一方,都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很少再有一家人互相支撑、患难与共的场景。甚至在金钱物质的纠葛里,兄弟反目的情况时有发生。互联网时代,交流多了,亲情反而少了。
我的弟弟一家三口在广州生活,弟弟和弟媳工作都很忙,侄子还小,他们一般只能在年节才能回家。一次,送他们去机场的路上,聊起孩子的未来,坐在后排的弟媳说:哥啊,以后等博纬长大,不管做什么,就让他去博韬哥哥所在的城市吧,兄弟两个也有个照应。
开车的我,不禁心头一热。是啊,我们是一家人嘛!
平常里,被人叫惯了“蔡总”、“蔡老师”、“老蔡”,偶尔和弟弟通电话,听到那边话筒里的一声“哥”,何尝不是一种温暖幸福呢。呵呵。
福堂在书中的形象不算“太好”,本来也是穷苦人出身,解放前和玉厚一起给金家打长工。解放后,凭着苦出身和自身能力,福堂却成了几十年的村支书,金水村的强人。福堂好权谋,有心机,在“复杂”的大环境和小环境里,始终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福堂有个当大官的弟弟福军,膝下有润叶润生一女一子。虽然如此,似乎也没有过多证据表明福堂有利用弟弟和自身的权势鱼肉乡里的场景。我们知道润叶还是非常善良的。润生虽然懦弱,也没有纨绔之气。我想这些都是拜路遥先生的理想主义所赐吧。
一切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福堂几十年如一日跟着党走,也跟着党过上了舒心的日子。所以当党变化的时候,福堂却明显的不适应了。党要打破集体主义大锅饭了,过去的生产队要改成承包小组了,还要自愿组合,优化结构。这让舒服多年,早已不能且不愿劳动的福堂情何以堪啊。
形势比人强,当大家都不愿意带着福堂这个“累赘”的时候,不起眼儿的润生却挺身而出。主动恳求少安和海民:我爸身体不好,还是老脑筋,可我还能劳动呀,我不当老师了,可以出山,把我们家带到海民哥一组吧。
当我们尊敬有志气有能力的少安少平的时候,我们实际上是忽略了润生,在我们的印象中他只是个平庸的青年,家境不错,人却懦弱,即使凭着玉亭的“策划”当上了村里的民办教师,却也无风无浪,似有似无的。只是在这个时刻,为了父亲,为了家庭,为了自己的尊严,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却像主事人一样挺身而出,直面生活的挑战,足以赢得少安海民和所有读者的尊敬。
当润生把自己的想法跟父亲提出来之后,父亲的心情可想而知,舍不得从小宠爱的儿子不当教师而去出山劳动:爸爸还能干哩,你就安心当你的教师,爸爸准备出山呀。
此时,一贯生活在家庭呵护之下的润生却说:我主意已定,不再当教师,出山劳动!
儿子走后,强人福堂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哭了……漂亮!实在是漂亮!漂亮的一塌糊涂!
临近毕业,大家都要互赠礼物。红梅没有钱,但她所受的家教和女性应有的矜持不允许她向男友顾养民借钱。一念之差,红梅变成了“贼娃子”:当她在小商店挑手绢作为临别礼物的时候,根本没有时间评估自己这种行为的全部危险与可怕,鬼使神差地试图把多余的几块手绢塞到书包里。结果自然是被抓了个“现行”。可怜而又可恨的红梅绝望了,此事一旦暴光,她心爱的养民一定会离他而去,她梦寐以求的“体面人”的生活也将荡然无存。
更不要说作为女人所该有的形象的轰然坍塌。
幸运的是,绝望之际,她还有少平,那个被她“无意的风情万种”所“闪哄”,进而以近乎“羞辱”的方式所“抛弃”的年轻人。
此时的少平突然变得“凶残”了!
他目露凶光地对来找校领导通风报信的跛女子侯玉英说:“不许你对任何人讲!更不许对顾养民讲!要不然,我掐死你!”
他坚定但不失礼貌地对小商店的侯主任(玉英爹)说:“叔叔,红梅只是因为穷,她不是个坏人。手绢的钱我来出,你们谁也别过来,我一个人带她出去。如果谁要伤害她,我绝不会原谅,一定会找伤害她的人算账!”
一贯精明的侯主任震惊之余被感染了:“这个钱还是我来出吧。”与少平同村的售货员金光明则拍拍少平的肩膀:“人才,双水村的人才!”
所有人都默契地躲开了,少平才接出了如待宰割的羔羊般的红梅,告诉她“事情处理完了,你先走吧,我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红梅默默站了许久,终于咬着嘴唇消失在黑夜里。
做完这件“大事”,少平的心终于烫贴了许多。想起两年前刚入学的时候,两个苦孩子总是在饭场上不期而遇,一起去拿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黑馍馍。同病相怜让两个人越走越近。站在寒夜里,想起两个人曾有的过往,少平的喉管和鼻子一阵温热,两大滴热泪夺眶而出,砸在脚下冰冷的石板上。
是的,红梅早就离他而去,正在与养民共享爱情的美好,共同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而少平,不过是做了一场美好的梦而已,并且这个梦早就醒了,还教会了少平很多。按道理说,少平应该对红梅充满“怨恨”才是。可今天,在红梅的“危机时刻”,少平却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帮助红梅把梦魇留在了黑夜,重新给了她光明的白天。
“眼里为她下着雨,心里为她打着伞。”是为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