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作品是莫言的最新著作,之前看过介绍和别人的书评,知道大体内容是讲述计划生育的发展史,作者以第一人称叙事,主人公是“我”的姑姑。暑假里很热,心态很浮躁,看理论性的书籍也看不进去,于是乎读读小说吧。
用了一天零一上午,看完了《蛙》。看了前面的一篇书评,是莫言的一个好友写的,自然颇多溢美之词。我没有很深入的思考,初步的感觉就是这部小说在莫言的作品中显得很另类,《蛙》的风格与之前的作品风格迥异。莫言以前的作品多选取历史化的叙事,从《红高粱》到《丰乳肥臀》,故事框架置于时代历史的潮流之中。此次的《蛙》更像是直刺现实,一直写到当下,风格似乎突变。
与风格突变相结合的是叙事的形式。莫言绝对是一个创作天才,他能展示给你任何意想不到的艺术形式,极力拓展你阅读小说的想象空间。《蛙》是一部小说,但从形式上来说,又不仅仅是一部小说,这部作品融合书信、小说、话剧等各种艺术形式,在形式上做足了文章。书信体的使用,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感。形式上,这部小说是作者把故事讲给给杉谷义人先生,是两个人的对话,但这是一部小说,读者绝非杉谷义人一个人,而是众多读者阅读莫言跟杉谷义人的对话,其实只有莫言的单向讲述。杉谷义人也许是作者虚构的一个故事中人,即便他是真的存在,也不影响莫言的单向叙述。这样所有的读者被置于阅读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信件的过程,这个书信体一下就把读者拉入现实之中。
小说最后的话剧承载着故事的结尾,也是莫言给杉谷义人承若的最终展现。一方面完成了书信中的交代,即莫言跟杉谷义人一直承若的剧作;另一方面,这几幕话剧也完成了整个故事的叙述,将同一时空内的人与故事统一到小说中来,完成了书信中未及出现的场面。这样,话剧既是书信的附着产物,又是与之并列着的艺术形式,话剧嵌套在书信体中,有独立于书信体,并与书信一起完成结构整篇故事。书信体的小说叙事方式断非莫言所创,但是这种多体式嵌套式叙事模式,莫言应该是最先使用。姑且不论这种叙事模式的优劣,至少莫言为我们展示了一种小说叙事的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