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一生中写过不少脍炙人口的诗文,融讽刺性与趣味性于一体。尤其是他的打油诗辛辣有加,妙趣横生,且人木三分。如鲁迅先生曾写的《南京民谣》打油诗:“大家去谒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揭露国(min)党的内部摩擦,对他们伪装正经的行为进行辛辣的讽刺。格调幽默风趣,语言通俗如话,生动形象。
鲁迅先生还曾写过两首鲜为人知的打油诗。这两首诗在建国后出版的鲁迅诗歌欣赏册子中极少选有。
这两首诗都写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一首是咏大学者钱玄同的。诗曰“作法不自毙,悠然过四十,何妨以肥头,抵挡辩证法。”
钱玄同是新文化运动的主将,是反封建文化的先锋,曾以“金心异”的笔名在《新青年》上发过不少激进文章。其中有一篇主张人超过40岁就应统统去死,从而使社会年轻化。而后来他却不能与时俱进,退化为保守主义者。作为一名北大教授,钱玄同还曾扬言,北京大学要开设辩证法课,除非砍掉他的脑袋。鲁迅先生与钱玄同曾是好朋友,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小说、鲁迅先生的第一篇小说《狂人日记》,就是鲁迅在钱玄同的敦促下创作的,发表于钱玄同编辑的《新青年》杂志。后两人因人生观、社会观不同而分道扬镳。鲁迅先生用寥寥20字,便将钱玄同先偏激后保守那可笑的面孔刻画得惟妙惟肖。
鲁迅的另一首打油诗是咏资深编辑、翻译家赵景深的。诗曰“可怜织女星,化作马郎妇,乌鹊疑不来,迢迢牛奶路”。
赵景深是二三十年代著名的文学编辑,扶植过许多文学青年,有不少作家的处女作就是在他主编的刊物发表的。他还翻译过一些外国文学作品,但由于对外文不是十分精通,所以他的译作中时有错误出现。一次.他将MILKEYWAY(银河)误作“牛奶路”。又一次他将ZENTAUR(半人半马怪)译作“半人半牛怪”。鲁迅先生对赵景深译作中的这两处错误,写了以上这首打抽诗.善意地嘲讽、批评了这位翻译家治学上的不严谨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