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是我国古代最辉煌的长篇抒情诗。它不仅是屈原作品中一篇最长的带有自叙性的抒情诗,也是我国古代乃至世界史上最伟大的诗篇之一。全诗共373句,2490字。诗中揭露并批判了楚国的黑暗现实,表达了诗人追求政治革新、振兴楚国的美好理想,反映了诗人不屈不挠的斗争意志和不惜以身殉国的崇高精神。其容量深广,意境开阔,想象丰富,构思奇特,词藻绚丽,气魄宏伟,抒情深厚,别具一格。在古典诗歌中首屈一指,如此古典文学之品位为后人所不及。
对于《离骚》诗篇的争议比较多,如《离骚》题意、作品中涉及的人和事及创作时间等,本文着重简述创作时间问题。
古今学者对于《离骚》创作时间的争议主要有三类意见:
1、作于楚怀王时。此说源于司马迁。他在《史记•屈原列传》中,叙述上官大夫夺稿进谗于楚怀王而使屈原被疏之后说:“王怒而疏屈平。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雅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说明《离骚》是在怀王时创作的,而且是屈原被疏后的作品。但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中却说:“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司马迁在《史记》中说是“被疏”时作,在此又说是“放逐”时作,这里牵涉到“疏”与“放逐”的涵义问题。大部分楚辞学者认为“疏”是指屈原最初受到楚怀王的信任,而遭上官大夫等人的谗言后则失去信任,关系疏远了。“放逐”是指屈原被楚王逐出朝廷,被流放于外,如汤炳正、褚斌杰等。对于司马迁的说法有两种解释:其一,《报任少卿书》中说“屈原放逐,乃赋《离骚》”,不是司马迁原文所有,而是后人整理时窜入的,所以才形成前后矛盾。林庚《诗人屈原及其作品研究》(1)即主此说。其二,认为《报任少卿书》所说的“放逐”并非“放逐”实意,汤炳正《屈赋新探》(2)对此解释说:“史迁对传记文与抒情文在行文措辞上的不同。……‘屈原放逐,乃赋《离骚》’一语,乃史迁以概括之笔抒其情,并非以叙述之笔结其事。而且相对成文,同‘疏’别于放;如综括其事,则‘放’可兼‘疏’。”汤炳正的意思是说,司马迁在此是以抒情的语调来概括屈原事迹的,并不是为屈原立传而叙述屈原被放逐,此处的“放逐”与“疏放”相近,“放”中包含“疏”,是特殊文体的特用,并非“放逐”本意。王逸《楚辞章句•离骚经序》说:“王乃疏屈原,屈原执履忠贞而被谗袤,忧心烦乱,不听所诉,乃作《离骚经》。”这里的“王”是指怀王,说屈原在怀王朝被疏后作《离骚》。班固亦认为《离骚》作于怀王朝屈原被疏时,他的《离骚赞序》说:“屈原初事怀王,甚见信任,同列上官大夫妒害其能,谗于王,王忠而疏屈原。屈原以忠信见疑,忧愁幽思,而作《离骚》。”但认为《离骚》作于怀王时期的学者中,也有部分认为是屈原被怀王放逐时所作。刘向《新序•节士》说:“屈原者,名平,楚之同姓大夫,有博通之知,清洁之行,怀王用之。秦欲并诸侯,并兼天下。屈原为楚东使于齐,以结强党。秦国患之,使张仪之楚,货楚贵臣上官大夫靳尚之属,上及令尹子兰,司马子椒,内贿夫人郑袖,共谮屈原。屈原逐放于外,乃作《离骚》。”刘向认为怀王听信上官大夫、郑袖等人对屈原的谗言而放逐屈原,屈原遭逐而作《离骚》。至此,可从以上看出,认为《离骚》作于怀王朝存在两种说法,即屈原作于怀王朝时被疏和怀王朝时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