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拍片10年,引无数香港导演竞折腰,最终少有人不落下北上圈钱的恶名。唯独56岁的杜琪峰长期坐镇香江,保住了港片最后的尊严。
其实是个环保型导演
几年前拍《文雀》,他让有型有款的任达华,穿着西装骑了十多天自行车,又让大美女林熙蕾踩着高跟鞋,在上坡下坡、阶梯无数的港岛里跑来跑去。片子表面上是黑帮江湖,掩盖不住的却是骨子里的优雅和怀旧,而最终指向,何尝不是文化保育?
“当时香港政府拆天星码头,整个晚上我在电视里看抗议人群怎么被移走,他们又怎么拦警车。作为一个香港人,我也没有办法走出去为香港捍卫一些东西……过去10年香港政府对香港文化保育真的很差,现在已经好一点了,但没了香港以前的东西,这一点我觉得很可悲。”于是,他对当时正在拍的《文雀》来了一次创造性的大改,在戏里保留了很多老香港的景物,“这些以后都很少了。在这个戏里,我们有一个意图是保留香港的一些面貌。”
过去香港是踏脚石,而当中过客们的遭遇和情义又如何?这正是多年坚守这块土地的杜琪峰所关心的,“我觉得过去香港是一个候鸟栖息的地方,很多人来了,然后移民去了美国、欧洲。香港始终是一个过客很多的地方,来去是无所谓的,但因为这些人的来和去,而建立了现在的香港,这当中的文化是值得保留的。”
同样地,对香港本地文化生态的珍惜和悲悯,也体现在他的其他工作中。几年前,他为刘德华执导的公益短片《爱在阳光下》做监制,请来两岸三地多位明星,用场面经典恢弘的歌舞剧群戏形式,在载歌载舞中树立对艾滋病的预防与对待的正确观念。他也曾起用明星吴建豪、周杰伦、陈冠希和古天乐拍过单车比赛的短片,用偶像化而不失锐利的风格植入公益宣传。
回到九龙观塘鸿图道的这座工业大厦,他与他的团队才是真正元神归位。而香港电影资料馆里,也正陈列着他捐出的16个重要奖座以及各种电影道具。他说,要让后人知道当年这帮人是怎么拍戏的。
曾获法国文化部艺术与文化勋章,又是香港岭南大学荣誉院士,当今人称“杜Sir”的,香港只有一个杜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