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个月大时,亲生父母双亡,他作为战争孤儿被带离了越南庆和,漂泊来到德国汉堡。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他惶恐地啼哭,引来不少好心人凑近来哄逗他。其中有对中年夫妇原本育有两个女儿,一直想再添个儿子,无意中看到他,被他清秀聪慧的模样吸引住了,于是费尽周折办理好手续将他领回了家。在一阵阵恐惧而脆响的哭声中,他成为同批遭受不幸的孤儿中的幸运者,第一个被当地的人家收养。
孩提时代,他跟着养父母迁到比克堡,又到了汉诺威。不论去到哪座城市,他的黄皮肤、黑眼睛都被当地孩童视为异类,令他身陷窘境,屡遭愚弄嘲笑。面对嘲讽,他不反驳也不争辩,只是浅浅一笑,低下头走开,默默地为自己打气。没有多少孩子愿意与他交朋友,老师担心他会因此而自卑消沉。他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没有朋友也并非不好,至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学习,可以得到你们的特别关心。孤单的情境,并未影响他乐观友善的性格,反而让他从小就养成了独立思考、独立解决问题的习惯,拥有了一份比同龄人更沉稳更超脱的心智。
19岁,他怀着参军护国的志向加入联邦国防军,却意外地被安排到后勤保障系统,成了一名后备卫生军官。没有士兵不想舞枪弄炮,而卫生军官则主要与病人打交道,少有机会接触枪炮,常常被其他种类的士兵轻视。其他卫生兵对这种安排牢骚满腹,唯独他不抱怨,暗自在心底规划起新的前程。既来之,则安之,他下定决心要在医学领域有所作为,便格外刻苦地钻研功课,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被选派到汉堡接受专科医生培训,并在30岁时获得医学博士学位。面对“低人一等”的境遇,他没有放弃追求,而是调整了姿态,在退守中选择了一片新的天地,在新天地里编织出同样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