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是为了拍电影而去西藏,而她则是因为西藏才拍电影。
西藏的等待与呼唤
她是戴玮,狮子座的哈尔滨女子,曾被称为央视最美女导演,先后执导了四十多台大型文艺晚会;拍摄过近百首音乐电视作品……事业抵达巅峰,有名有利,但她真正快乐吗?
答案不。戴玮渐渐厌倦了这份“很顺”、不断重复的工作。渐渐动了离开央视的念头,这个念头到了1999年秋天,逐渐明晰而确定。
彼时,她来到雪域高原西藏,担任一场文艺晚会的总导演。晚会后,戴玮一头扎进西藏的怀抱,聆听她的律动。
第一次踏入大昭寺,戴玮着迷于那些虔诚的信徒,是什么力量促使他们不畏千辛万苦来此朝圣。他们的脸上泛着平和宁静的光芒,戴玮想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是寂寞,还是富足,戴玮心怀敬畏。
几天后,戴玮和朋友去当雄县采风,中午在一家农户吃饭。他们十分热情,拿出最好的吃喝。农户家有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长长的辫子,漂亮,害羞,不停地给戴玮和朋友倒酥油茶,临走时,戴玮将自己的未经送给了小女孩,她十分开心,笑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像远处山峦的雪。
小女孩追赶着送他们,藏族司机回头说,我们采完风还会经过你家门口,说不定还要到你家喝茶呢,你家的茶很好喝。小女孩的脸上又露出羞涩的笑容,停下脚步朝戴玮一行挥手。
黄昏,夕阳像金色的丝绸铺在西藏的草原,又像醇正的香槟让人陶醉,经过农户区时,中午的小女孩正在村庄门口,翘首等待,看到他们的车子经过,她挥舞着小小的双手招呼。
这幅场景,逼出戴玮的眼泪。被人信任和等待,是多么幸福的事!
就是这么一件件的小事,让戴玮对西藏的认识逐渐丰满起来。她萌生了一个愿望,将自己在西藏见过的每一个人表现在自己的作品当中,包括那些小喇嘛,那个藏族小女孩。具体以哪种艺术载体来体现呢,戴玮最后选择了电影。
不久,戴玮离开央视,“为西藏而拍电影”。
戴玮做了很多关于电影的功课。她先去参加戛纳电影节,一部法语影片深深吸引了她。影片放映完毕,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起来,眼神亲和地向大家示意,掌声持续达十几分钟……
主持人说这位著名导演已经75岁,影片是他去年刚刚完成的;来电影节的还有80多岁的导演,他们一直活跃在拍摄的第一线。那一刻,戴玮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做导演,她才迈出了第一步,在那些大家面前,她还有太大的成长空间。
回国后,戴玮写下了这样的话:把自己放下,脚踏实地去做,给世界留下更多美好、善良和感恩的情怀,而不是抱怨、挑剔或者糟糕的批判。为了时代,为了文化表率,为了一个导演的本能和职业道德与社会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