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分外晴朗。处理罢一应公务,左丞相傅纲偕了夫人及家丁一众人等,兴致勃勃地来到京郊西山观赏满山红叶。赏玩了一会儿后,傅丞相让家丁止步,他要和夫人往那曲径通幽处单独寻访,好引发吟诗雅兴。
当两人远离众人时,夫人小声说:“老爷,你又要与那神秘人相会是不是?记得你说过,那神秘人是你安插在右丞相李子甫身边的密探,而这些家丁侍候我们多年,忠诚不贰,老爷你连他们都不相信,也太小心了吧?”
傅纲脸色凝重地摇摇头,说:“知人知面难知心,既然我能在李子甫身边安插密探,就难保我身边没有他的眼线,如今那奸相李子甫势力日益壮大,我寝食难安,唯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夫人点头称是,同时身上不禁起了一阵寒意,想当年苦盼夫婿万里觅封侯,可万没想到官场竟是如此的险恶,整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每每想起真是后悔不迭。也曾苦劝过老爷几次,说这官咱不做了,回老家种菜养鸡安度晚年去,可老爷总说时辰未到,得先除了奸相李子甫再说。
夫人正自想着,傅纲说:“爱枫亭到了,夫人暂且歇息,我到亭子有一桩小事,片刻就回。”
夫人有点不悦,说:“难道你与那密探会面还要瞒着我?”
傅纲赔笑道:“夫人切勿生气,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得不如此,否则,日后你与他相遇,夫人脸上保不定会露出异样的神色来,那奸相惯会察言观色,万一被他觉察到可就坏了大事了。再说,官场上的事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这几句话入情入理,夫人的气果然消了,便驻了足,远远瞧着傅纲上了爱枫亭,然后那亭子内遮遮掩掩地出现一人,在与老爷耳语几句后便从另一条小道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