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它像茶,平淡而亲切,让人自然清新;它像篝火,给人温暖去却令人生畏,容易让人激奋自我。
1958年冬天。重庆。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
一天早晨,一个弃婴在一件陈旧的军大衣里发出尖厉的揪人心魄的哭声。街上没有人,只有满街飘零的树叶。婴儿在大衣里哭啊哭啊!弱小的生命在寒风中挣扎呼号。
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听见哭声走过来,他叫石文,是重庆某中学的语文教师,他来到婴儿旁边的时候,婴儿还在哭。他把婴儿从地上抱起来,心疼地哄了半天,婴儿还是不停地哭。他没有办法,东望望,西瞧瞧,希望有一个人能走过来,好让他把婴儿领走。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个人从这里经过。石文着了急,他无可奈何地把婴儿重新放在地上。这时,他突然看见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躲着十个身穿旗袍的太太,她正在往石文这边偷看。石文即忙跑过去对她说:“大姐,行行好,把这孩子领回去吧。”
那位太太满睑泪水,—副悲戚的样子,她没有回答石文的话,捂着鼻子就跑了。石文在后面拼命地追着喊她,她也不回头。当那太太跑到街尽头的时候,石文的脑子里猛然闪过—个念头:“莫非就是她的孩子,”然而,等石文追上去的时候,那位太太已经无影无踪了。
石文又走回去,他十分伤心地看着还在地上哭喊的婴儿。他为难了,要是没有人把婴儿捡回去抚养,婴儿就只有死路—条。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几个军官模样的人从这儿经过,石文拦住他们,跟他们说好话、求情,叫他们行行好,可怜可怜这个婴儿。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领走婴儿。他们把婴儿抱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去,说了一番同情的话就走开了。几个小时过去了,婴儿在地上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石文实在不忍心丢下婴儿离开。最后,他咬咬牙抱着奄奄一息的婴儿回到了他学校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