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国同龄,三岁就成了孤儿,自然也就没上过学。十六岁那年,生产队送他去当了兵,在部队的大熔炉里,他努力学习文化、刻骨锻炼技能。十八岁就加入了中国。他,就是我的姥爷。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发生在姥爷身上,而对姥爷来说平常而又普通的故事
那年,姥爷接到任务。连长派姥爷到距离营地一百五十多里外的山下小村庄运麦糠喂猪,途中需要翻过五六座大山,沿途荒无人烟、怪石嶙峋。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火车、汽车,更没有快递,姥爷便备足了干粮带着六个新兵,拉着三辆板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出发了。这几个新兵都是南方人,没怎么出过远门,去的时候还好,下坡多,又是空车,虽然枯燥,却也一欢笑一歌,日夜兼程。三天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因为时间紧,姥爷他们来不及休整,装满三大车麦糠,又补充了些干粮,立刻返程了。临走时,山村中的老大娘偷偷在姥爷的行囊中塞了一根黄瓜。
返程途中,可没来时那么轻松。装满麦糠的板车在崎岖的山上像灌了铅似的,一“吱拗吱拗”往前挪。一天下来,仅仅走了七八里山,加上来时尽顾赶了,每个人的脚底早已起了水泡。天渐渐黑了下来,为了保存体力,姥爷安排大伙儿就地宿营。因为担心野兽的袭击,大伙就近找了棵大树,爬到树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大伙儿起来整理行囊准备上时,才发现所带的干粮晚上都被野狼叼走了。就这样,姥爷招呼大伙儿带着从行囊中发现的仅有的一根黄瓜再次上了。这一,多为上坡,除了高低不平的山就是泥泞不堪的土,加上正值夏季,雷雨频频,时刻会山洪和泥石流,遇到的困难可想而之。大伙儿不但要麦糠的安全,还要互相照顾。渴了,喝一口山泉水;饿了,找点野菜或野果充饥,实在没有就抓一把麦糠就着山泉水勉强下咽。每天姥爷都要从怀里数次掏出那根黄瓜,“”大伙儿每人每次咬一大口。可是三天下来,黄瓜在每个人手上不知传过了多少次,仅仅被每个人的牙齿磨掉了一小截。黄瓜经过每个人的牙齿时,都装作咬了一大口,“大口”咀嚼并不忘赞美黄瓜的美味。姥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将黄瓜分成七等分,每人一份,并监督大伙儿当面吃下去,姥爷也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自己那一小截黄瓜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