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的诗,总是带有纯洁的想象色彩,而这种色彩体现在阳光、白云、山峦和小兽等不同的意象上。以下是小编分享的顾城诗歌意象表达的魅力,欢迎大家阅读!
在我国整个诗坛当中,朦胧诗可谓是新时期一个非常重要的诗派,而顾城作为二十世纪的朦胧诗代表人物,在朦胧诗派当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说他是朦胧诗派的 “诗魁”也不为过。他的诗天真空灵、恍如梦幻,充满着扑朔迷离的意象元素,而种种意象交互编织,就构成了属于顾城的童话世界,这个世界绚丽夺目、多姿多彩。顾城用纯熟的意象表现手法将其朦胧诗的魅力显露在字里行间,以其独特的美学价值获得读者的喜爱与共鸣。
一、顾城诗歌作品中意象的表现手法
顾城有着自己的童话世界,他的天赋和才情,都只在这里发挥,童年生活在这个童话世界里无限地延续下去,所以那些回忆中的阳光、沙滩、松树、海浪、瑚草、昆虫也就永远都是主角。由于顾城早期生活经历的影响,其对自然物象的感知也比其他人敏感,加上顾城杰出的创作天赋,使得顾城的表现手法非常灵活,甚至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具体的表现手法有以下七种:
(一)象征隐喻
象征隐喻法是顾城最常见的表现手法,这种手法同样也是朦胧诗乃至整个新诗的艺术中心,它突破了原有的直白和写实,让诗人的抒情显得和现实无关,表面看去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深入分析又能察觉诗歌之下的无数可能,朦胧诗的感染力于是凸显出来。
从古到今,诗歌的魅力到底是直抒胸臆好还是委婉象征好,一直都争论不停,但不少新派诗人都认为以象征作为启迪当然远远胜于直观的描述。
象征隐喻法类似于一种比兴,比当然是指形象化的具体实物,兴就是诗人的言外之意和内心感受,巧妙地隐去了被比的事物,这就是所谓的象征隐喻法了。这种手法的最突出代表就是顾城的《一代人》,“黑夜”和“黑色的眼睛”等感性形象就是一对非常直观的意象组合,具有无可超越的超强象征隐喻性,象征着一代人的时代阴影,又象征了一代人的追梦情绪,“我”作为一个抽象代词,更是代指了一代人,顾城这种非直接比喻寄托情感的方式,让人们印象深刻,而体会这样的手法,就是探索顾城的创作心境。
(二)抽象变形法
和象征隐喻法同样被顾城的意象创作常用的手法就是抽象变形法。很多时候,抽象和变形总是能够带来艺术美感的最佳方式,艺术的变形让人们对现实有着别样的理解,“离形得似”反而能够更加夸张地让人们的心灵受到震撼。在顾城的诗里,叶子的叶脉可以是干燥的内脏,美丽的花朵也可以是一片血腥,尤其是状态之间的抽象和转化更是随处可见:
“阳光象木浆样倾斜,浸在清凉的梦中。”情绪的流露在字里行间体现出来,顾城从充满梦幻的童年走向现实生活的无情,在“文革”的灾难背景下成长起来又让他的内心不停地躁动,耳边还呼啸着血腥味道,这使他的内心非常敏感,甚至有恐惧导致的脆弱带来的畸形一面。所以在顾城的世界里,很多意象都打破了理智所指定的规则,开始分解,色彩和形象也都开始模糊重组,不断变形的物象正是顾城内心情绪激烈震荡的体现。
(三)感觉沟通法
感觉沟通法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通感,在顾城的诗歌作品中,很多意象都被运用了感觉沟通法,在感觉沟通法之下,颜色可以有温度,色彩可以有密度,冷暖可以有重量,气味可以有锋芒。一切都显得新奇瑰丽。各种感觉的相互沟通,让诗的意蕴彼此相生,联想空间大大拓展,感官“转移”带来的强势效果使诗的表达效果无可比拟。
顾城在《爱我吧,海》里写到“声音布满冰川的擦痕”就是非常经典的通感典例,从无形到有形,听觉变成视觉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在作者眼中, 世界上的各种建筑物都可以分类,既有新鲜的,又有愚钝的,顾城说过梦是深红色的,也说过夜晚是淡绿色的,这样的世界一经构建,一下子就变得鲜活,诗中的世界也因为情感对想象力的指引变得更加广阔和可塑。
(四)物象重叠法
所谓的物象重叠法不是把简单的物象单纯地叠合在一起,而是把物象全部融入到作者的主体情感之中,再通过主体情感的融合,注入想象力,构建成另外一种物象,这说明作者内心情感的丰沛。顾城在《眨眼》中写到“彩虹,在喷泉中游动,温柔地顾盼行人,我一眨眼,就变成了一团蛇影”。把明媚的彩虹和令人产生恐惧感的蛇影叠加在一起,截然分明的两种来自美丑对立面的物象在诗人的主观情感的加工之下,就变成了另一种物象,甚至可以构建成作者内心的矛盾纠葛,对美丽的崇尚让人们感觉无限喜悦,可是有时候只是一个眨眼,美丽的事物就会变得无比丑陋,不同情感的叠合真实地反应了作者的内心,巧妙的结合让人拍案叫绝。
(五)物人转换法
在诗歌涉及的种种转换之中,物人之间的转化是非常少见的,把诗人的整个主观情感全部倾注于客观的物象之上,两者的切合点必须高度吻合,才能够表达诗人的本来目的。虽然这有点类似于诗歌的拟人,不过又和拟人不尽相同,因为物人转换法之下人性变得更广泛而且更有深度。最典型的运用当然要属《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的这几句:“最后,在纸角上,我还想画下自己,画下一个树熊,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他没有家,没有一颗留在远处的心,他只有很多很多,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这个树熊当然是诗人自身的真实心态和情感的表现,没有家,坐在树枝上发愣,不知该去向哪里,有的只是许多甜美的梦想和一双渴望幸福的眼睛,这并不是单一的拟人化,而是把树熊实实在在地看成了诗人自己的影子,通过物人转换,让人们觉得深受感动、暗示性强、韵味悠远。 (六)因意取象法
这是比较晦涩的一种物象处理手法,顾城利用自己的想象,达成知觉和表象的结合,再抛却真实的物象,利用自己的幻觉和错觉感知这种物象,如《我不知道怎样爱你》中就有:“我还在叫,制造着回声,在软土中鳞闪耀,风在粗土中叹气,扁蜗牛在舔泪迹。”这样的视觉和听觉全部都是扭曲的,诗人“以情合景”同时“因意取象”在“创造性想象”中完成对意象的塑造,这种幻化和错觉减少了客体对创作的客观限制,让世人得以创作得更加随意,种种复杂和微妙的感情都从难以言说变得生动感性,仿佛不需要描绘就可以直接深入读者的内心,表达变得更加主动积极。
(七)省略跳跃法
省略跳跃法就是诗的前后看似没有什么联系,完全没有连接的意象并列出现,当然,这种跳跃是完全出乎预料的,而且连过渡性的关联词也没有。
顾城在《弧线》中这样写到:“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少年去捡拾,一枚分币,葡萄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海浪因退缩而耸起的背脊。”四组毫无关系的意象跳跃地并列着,却让人奇异地感受到四种意象所共有的东西。那就是——“弧线”,画面的切换让人猝不及防,可是共有的弧线又在诗歌中表现得非常完整,仿佛能够让人们亲眼看见这四组意象一样,因此刻画得十分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