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之城,一片辉煌的废墟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引自顾城《一代人》
中国现代诗的森林里,我怀念“朦胧派”,那是新诗崛起的象征。其实就本质而言,与其说它是一次崛起,毋宁说它是一种回归,是诗歌艺术和诗歌精神的回归。由于历史的原因,她被迫流亡了30多年。在她流亡的岁月里,中国的诗歌一片空白。所以当她回归的时候,有的人已经不认识她了,于是有了不该有的迷惘和困惑,然而更多的人感到眼前一亮,看到了中国诗歌新的希望。我们由此记住了那些给我们带来希望的名字:北岛、顾城、舒婷。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不知道这三个名字的人估计只有文盲。
那是一个崇尚诗歌的年代!
他们的影响不单单局限于中国,也辐射到了大洋的彼岸。
这里,我要特别的提一下顾城。舒婷后来说,在中国文学上,我只怀念顾城。我想这不仅因为他们之间的一如战友和姐弟般的深情,还在于从某个意义上讲,顾城更象一个诗人。舒婷后来隐没了,北岛逃亡美国,而顾城却选择了自杀。而自杀,则更象一个诗人的所为,尽管这看上去有点残忍。
顾城才华横溢,但生活上有显得十分低能;灵魂浪漫无羁,但现实中又趋于保守;极度的自尊敏感又偏执多疑,并有着强烈的情绪化和神经质的色彩。这一切成就了他的诗歌,也毁掉了他的人生。他与谢烨苦恋,却抵不住更青春美丽的李英的诱惑;他远走新西兰追寻桃花源的梦境,却不得不面对语言的障碍和贫困的窘境;他期求爱情的完美却不得不无奈的面对它的破碎……及至后来,他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体,怀疑人生的意义。他说,生命是盲目的,幽灵是飘动的,而整个世界则充满了喧哗和躁动。